”
卫二老爷心里七上八下的,问:“那圣人知道姚氏是卫家媳妇么?”
怕就怕圣人明知实情,还允着平陵王乱来。若真是这样,他们就算闹起来,也抵不过什么用处。
沈茂嫌他们啰嗦,这么点小事,问来问去,他们不烦,他都嫌累!
“圣人是天下之君,自当为天下做表范。我二哥,就是欺你们不敢挑明不敢闹,才这么嚣张的,若真闹起来,圣人碍于情理,也不能堂堂正正地站他那边。”
末了,沈茂不欲多说,吩咐道:“之后的事情,我会派人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
回了府,卫家人一起商量,卫灵尚在闺中,听得禾生便是之前的大嫂,当即又愤又恼,将自己的婚事全部怪道禾生头上,拿了剪刀就要绞脖子,哭闹着说一定不能放过禾生。
卫老夫人一拍桌子,决定:“三殿下说的对,我们不能白受这口气!”
在圣人手底下,卫家人也没什么盼头,迟早得随了三殿下的新政。
当即吩咐人到街头巷尾散布流言,说禾生是抛弃夫家的二嫁子。
哪想,人刚派了出去,便被沈灏的手下给逮了起来。
原来裴良今日外出,正巧路过茶馆,见说书先生有了新故事,坐下没听两句,发现说的竟是自家姑娘的事,脸色大变,立刻将人抓起来。
立马回府禀知沈灏,沈灏传话下去,凡是发现在街头乱嚼舌的人,无论男女,一律逮捕,必要时,严刑拷打,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未用一个时辰,卫家的人便被供了出来。
沈灏大怒。
他还没找卫家算账,卫家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早前并不顾忌卫家,是因为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手里握着卫家当初放火以及试图杀害姚家人的证据,若他们知趣,则大家相安无事,现在他们竟然这般做,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忍的。
这件事总得有个了断,禾生那边,圣人已经肯了,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即刻唤了裴良来,吩咐:“去卫家一趟,将姑娘的改嫁书拿来。”
裴良得了命,带人往卫家去。
沈灏在书房待了一会,往禾生屋里去了。
禾生正在屋里和姚娘学针线活,想要为沈灏绣双鞋垫。
一针一线学得极为认真,丝毫不敢马虎。
姚娘笑:“从前若是肯这般用心,只怕比绣纺的绣娘还要好,现在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能绣成什么样。”
禾生小声嘀咕:“绣出来肯定好看的。”
抬眼见沈灏踏进屋里,面色沉沉,紧蹙着眉,当即放下绣花样子,小跑过去,笑:“王爷!”
沈灏拉她,给姚娘问好,看一眼榻上竹篮里的花板子,问:“绣什么呢?”
禾生拿了被子遮好,还没有绣完,不能给他看。
支吾道:“随便绣绣。”
姚娘掩嘴一笑,找了个理由到庭院里逛。
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禾生难得见他这样,主动靠过去。
动作笨拙地将半边脸凑近,一点点地挨着他的下巴往上蹭,往里一靠,将脸贴着他的唇。
这就算亲着了。
沈灏一勾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
“阿生,过两天随我进宫,我去把父皇的旨意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