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卧室内又陷入沉寂的黑暗。
这晚姜宜喝了两杯酒,酒精浓度并不算高,只在闭眼时脑海中荡出轻微的晕眩,和困意糅在一起,反倒令她难以陷入深眠。
脑海里反复播放着碎片化的记忆,他们在二十岁那年初尝情事,在二十五岁时彼此许下终身的诺言,陈书淮在她记忆里从青涩恣意的少年一点点变成温雅成熟的男人,那些细枝末节的、她以为早就被自己忘却?、充满亲昵温度的细节忽然如复苏的泉水般涌入她心里。
从十几岁开?始的恋爱之?所以刻骨,是因为他们都太年轻,以至于后来在彼此成长?时,血肉都长?在了一起。
他的性格里有她的性格,她的习惯里有他的习惯,就连偷看彼此生活的事情都做得如出一辙。
姜宜在凌晨五点时再?次醒来,窗帘缝隙里透出了泛蓝的天光。
她忽然明白那长?久以来的空落感究竟出自哪里。对她和陈书淮这样的感情而言,分别就像一场手术,得一点点把彼此黏在一起的血肉骨骼在细细分开?。
可?两人早就长?在了一起,连在一起的那一片哪里还分得清楚谁是谁,就连分离的时候都是你带着我,我带着你。
那空落是蓦然往身体里挖了一个洞的空落。
她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忽然听见陈书淮住的客房有响动。
还没睡?
姜宜心里憋了话想对他说,索性走上去轻轻敲了下门。
“书淮?”
那边没有声?音,透过?门下细小的缝隙依稀能看见微弱的灯光亮起。
姜宜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