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村的村民一直不知道伍元回来竟然带回这么一大笔的赔偿款,听到陆嘉宁的话,所有人都鄙视起伍家来。
“你们家真不是东西,伍元以前押镖经常拿钱回来,你们家不做什么营生,好吃好喝的,家里还盖了几间青砖房,这么一大家子都是伍元养着的,现在他受伤还带回来五百两赔偿款,你们竟然不给他治伤,真不是东西。”
“是啊,比我们想像的还不是东西,呸。”
伍家人脸色难看,其中一个儿媳妇模样的人没好气的开口:“娘,你和他们说什么,赶紧关门。”
老妇人生气的瞪向陆嘉宁:“你胡说什么,我们没听说过五百两银子的事。”
陆嘉宁冷笑着接口:“要不要我去县城把镖局当家人带过来和你对质?”
老妇人哑了,这让村民知道陆嘉宁没有说谎话。
伍元受伤,镖局是赔了一大笔赔偿款的,没想到伍家人吞了赔偿款,竟然对伍元不管不问的。
“你们家真是太过份了,一家子趴伍元身上吸血。”
“一个好东西没有,早晚遭报应。”
老妇人脸色难看的瞪着陆嘉宁,想冲上去打陆嘉宁,但看到她身边的陈璟,又不敢动手。
后面儿媳妇阴沉着脸开口:“娘,你赶紧进来。”
老妇知道今日讨不了好,转身就往大门里冲,后面陆嘉宁紧随着她往伍家走。
老妇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陆嘉宁,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不好惹,她不能让她们看到伍元,谁知会生出什么事?
“你们赶紧走,我家伍元和你们没有关系。”
陆嘉宁神情淡淡的望着老妇人:“他是我们朋友,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村民听了纷纷点头,对啊,人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见到人就走。
陆嘉宁没理会村民的议论,而是望向老妇。
“立刻带我们去看伍元,若是你们不带我去看他,我会进清源县衙告官,说你们谋财害命。”
此言一出,伍家人吓住了。
围观的村民怔愣住了,随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原来还可以报官啊?那去报,报伍家谋财害命。”
“他们家这行为确实也算谋财害命了,报官说不定会被抓起来。”
老妇听了陆嘉宁的话,开始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天啊,怎么有人说如此伤人心的话,那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若是他能治,我不替他治吗?他手和脚被人砍断了,怎么治?根本没法治,是我不给他治吗?但凡他能治好,我肯定替他治。”
“伍元,我可怜的儿,不是娘不给你治,是治不好啊,娘每想到你身上的伤,就心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陆嘉宁嘲讽的看着她说道。
“我看你红光满面,一看就吃得好睡得好的样子,还有治得好治不好,和治不治是两回事,就算治不好,拿了他那么多的银子,最起码把他送去医治,或者请人来家里治,你有送他去医馆,或者请大夫来家里给他治吗?”
老妇哑了,陆嘉宁懒得理会她,抬脚就进了伍家的门。
陈璟怕她吃亏,紧随其后的跟着她一起进去。
伍家人本来想拦,但看到凶狠的陈璟,再想到先前陆嘉宁说报官的事,他们不敢拦了。
陆嘉宁望向伍家最小的小儿媳,这个人以前找她看过病,她知道她人还不错,就是性子太软弱,是家里备受欺负的一个。
“麻烦你带我去看看伍元。”
小媳妇虽然胆小,但心地还不错,只是她在伍家力量微弱,平时说话也没用,还经常挨打,她不敢多管闲事,只除了偶尔偷喂伍元半边饼子。
不过陆嘉宁说话,小媳妇胆大了一下,转身带陆嘉宁前往伍家柴房。
陆嘉宁知道伍元住哪儿,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
后面伍家人看到陆嘉宁和陈璟去看伍元,赶紧跟上。
这回老妇不敢对陆嘉宁耍狠了,开始使软刀子,她委委屈屈的开口。
“不是我们不给他治,真的是他伤得太重治不好,要是能治好,我不给他治吗?”
陆嘉宁嘲讽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治不好?也许送去治就能治好,他伤得那样重,治得好治不好,最起码让大夫治一下,起码让他少受些罪,你们呢,硬生生的让他忍着疼痛而不送去救治,真正是其心可诛。”
陆嘉宁说着说着气愤上了,因为她想到前世伍元身上都溃烂了,瘦成骷髅,不成人形。
伍家人任由他在伍家自生自灭,连屎尿都没人过问,他身上以及屋子里臭气熏天,难闻至极。
这也是老妇恨不得有人把他带走的原因。
陆嘉宁和陈璟跟着小媳妇走进伍家的柴房,见到了骨瘦如柴的伍元。
他意识还算清醒,僵硬着头望着门前的一干人,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活力,只有死灰。
陆嘉宁知道若不是动不了,他肯定早寻死了,可惜他手脚被砍成重伤,骨头断了,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陆嘉宁望了伍元一眼,又掉头望向伍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