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对付,懂事起就是敌对状态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长乐来这一趟的目的。只一味心疼地埋怨着,里面那老家伙要不是长乐的亲爹,此时大概已经等不到圣上赐的那杯毒酒了。
“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最后一次总要有的,也做有始有终了。
长乐拉住李荣享的手,“以后我们若有儿女,我们一定要做个好父母啊!”
“那是自然,一想到那是你为我生的,我就憨恨不得捧在掌心里,若是女儿一定不嫁,定要招个女婿,放在眼前才好,若是儿子趁早踢出去另立门户,那臭小子必会与我抢你的。“
想想江明煜那熊孩子,就能想到儿子的可怕度了,他还是喜欢小女儿呢,父亲的贴身小棉袄。
长乐白眼一翻,忍不住嗔道:“胡乱说些什么,儿子女儿还不是咱们的,当然要一视同仁,”想想就恶寒,瞧李荣享说的,一定当不成一个好爹,孩子还是她自己亲自来教导吧。
“一视同仁,一视同仁,都是咱们的孩子,都是好的,”李荣享自我安慰着,心中有了定数。
要是他教育不好,那没关系,他有帮手啊。他可以把孩子送去周灼那里,周灼那种连着全大印首屈一指的母老虎萧华长公主都能训服的勇士,他对周灼有信心。
比着在富昌侯府那里的窝心,到了皇觉寺则是大不同,听着那暮鼓声响,闻着寺内淡淡的檀香,远目青山夕阳,近处鸟语花香,舒朗身心自不用说,更兼神清气爽,多少烦心事都沉静下来,仿佛什么事都算不得事了。
长乐和李荣享的车马到达皇觉寺时,周灼正和了禅大师参禅诵经,等着周灼和了禅大师尽兴了,刚好寺里的晚斋也可以用了。
了禅大师本是想和周灼一起用的,但周灼要与长乐和李荣享一起,了禅大师只能忍痛让人出去了,他年岁渐涨后,一直避见外人,喜独处,除了周灼外,他连着自己贴身侍候的小沙弥都从不同桌的。
三人的便饭素斋摆在了周灼所住的小院厅堂里,对着两位美男特别其中有一位可称得绝世,吃着清淡的饭菜,也不觉得如何的清淡,说是活色生香也不算夸张了。
饭后,三个人摆了一张小桌,由李荣享沏了一壶香茗。
李荣享当着周灼,就没有必要带着面具了,他还有什么秘密是周灼不知道的。
周灼微笑着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李荣享和长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呢?”
上京城里发生的变故,他是知道的。
别看着皇觉寺顶着寺庙的名头,好像了于红尘之外,其实皇觉寺做为大印皇室的国寺,又岂能是一心念佛就行的。
长乐抿嘴娇俏一笑道:“哪里是有空,是专程来的,”周灼要是再不回去安抚一下她娘那颗暴燥的心,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跟着倒霉。
“噢,专程?那就是要接我回去?”周灼摇头,“可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答应了了禅大师要与他一起参悟一卷他之前游历带回的绝本经书,还没有参完。”
李荣享额上一黑,等着周灼与了禅大师参完那什么经,估计他丈母娘脑袋上的犄角都要长出来了,可以见谁顶谁了。他可能会是第一个受害者。
“周公子,在下说句唐突的话,在下觉得周公子能与我们一起回去,比着参完那卷经,更能普遍众生。”
那佛经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以后有多少人能受惠,他更不知道。他只知道周灼要是明天能和他们一起回去,被萧华长公主荼毒的众生能少一点。
“哈哈,”周灼听完李荣享的话,大笑出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有趣。”
他上次与李荣享这么面对面的说话,好像是十几年前了,这日子真不经过啊,过着过着就是半生了。
“公子见笑了,”李荣享在周灼面前还是一如继往的规矩,仿佛十几年前那个少年。
“如今这形势越发安稳了,难得你娘也同意了你们的事,圣上还下旨赐婚了,你们的婚期可定了?”周灼一句话就插到李荣享的心口上了。
李荣享都想抱着周灼的大腿哭了,他倒是想定啊,可他一提这事他姑姑就说要考虑考虑,考虑到长乐二十也是有的。
“姑姑想多留长乐几年,”李荣享眼巴巴地看着周灼,指着长乐一个人的努力还是不够的,在萧华长公主面前必须还要添上周灼的助力才行的。
“多留几年是几年啊?”周灼哪里不懂李荣享的意思,心里暗暗好笑,他女人这是又在难为人了,让两个有情人拖几年,那不得相思蚀骨啊。
李荣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长乐二十以后再考虑!”这是要他死的节奏啊。
“这么久?”周灼捏起紫砂做的素盏,瞥了李荣享一眼,“其华这是不着急抱孙子啊!”
他姑姑哪里是不着急,他姑姑压根就没想这事,看着自己女儿生孩子多心疼啊,她的女儿以后不生,谁又敢多说一句。
在这方面李荣享还算认同萧华长公主,有没有孩子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能与长乐在一起就行。他只想早早完婚,就别无他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