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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人员快点找到他们吧,其实她心里挺怕的,阿尔卑斯山之前只在书本上听过,如今真的杵在这样荒凉无尽的雪林中,抬头是一片天,低头是一地雪,前后左右除了漫入小腿的雪和望不尽的树林,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现在是又饿又累。
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闻予,想必他更难受。
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叫,她捻线穿孔的手都饿的发抖,猛地一站起来两眼昏花。就算是一会做成了,估计也没力气拉人了。
闻予看着摇晃的人,下意识要起身去扶她,上身只是微微一抬腹部撕裂般的痛感席卷神经。
扶住树干站稳的南归听到闷哼声,快步走到闻予跟前,询问他的情况,看着他满脸冷汗,她一时也顾不得避嫌,揪出冲锋衣下的毛衫袖子赶忙给他擦了擦汗,可不能受风感冒了,不然她可真是没法了。
闻予深吸着气,看着一脸焦急替他擦汗的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只时不时刮蹭到他肌肤的手,竟有些许不自在起来,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确是欢喜的,看着她为自己急成这样,那样紧张自己照顾自己,他羞囧的歪了歪头,不大敢看她。
南归看着侧了头的人,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太妥当,忘了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便收了手,转身去残骸中找帽子,之前就找过了没找到,再扫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自己的他又戴不上。
闻予察觉到擦着他脸的手撤走了,好奇的转过头,一时竟有点像没被安抚够的小狗,失落的寻找主人的身影,只见那人又回到废料堆前做起了手工。
见她拉拉扯扯,做了好久,最后咬断了线算是大功告成了,又将剩下的半截围在他的头上。
闻予耳尖红了起来,垂着眼眸,睫毛颤的厉害,任她给他摆弄,“其实不用的,你自己带就好了。”
“你可别感冒了,这里连退烧药都没有,你身上还有伤,我们得坚持到救援人员找到我们,或者是我们自己走出去,你的伤不能耽搁了。”
闻予也清楚,正常来说飞机出事故这种大事,响应速度应该非常迅速的,最迟昨晚就应该找来了。
南归将闻予挪到她做好的简易爬犁上的时候,见他眉心紧蹙,薄唇微抿,想必肯定很疼很疼的,这时候要是有止痛药……
南归摸了摸兜,掏出一板药,真是万幸,她抠出一粒递给闻予:“这是止痛药,你吃一粒一会路上没那么难受。”
说着又去抓了一把雪送到他嘴边,“你含在嘴里,雪化了,再将药喂进去。”
闻予捏着那粒药,惊诧不已,“你怎么随身带了止痛药?”
“问那么多干嘛,吃吧,吃不死的。”
她又摸出那板巧克力,再次感叹不幸中的万幸,掰了一小块递给闻予,“这个也吃了吧,咱俩都要保证身体能量。”
看着闻予细细嚼了,她也吃了点,将剩下的小心揣在身上,然后找个树墩子坐在那里等他药效发作,等自己缓过劲儿。
说实在的这点巧克力不够干什么的,她吃完了还想吃,本来就饿的浑身无力,腿抖,真想全吃了,可是不能,谁知道还要在这大山里蹲多久。
闻予看着支着脑袋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人,突然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小时候的她,虽然不记得具体摸样了,但是对那个红扑扑粗糙的小脸儿形象还是颇有印象的,毕竟身边他认识的所有人里都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的,一个小姑娘,比他还粗糙。
可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单纯的可爱,小红苹果似的,呆呆的在那放空的摸样也莫名的可爱。那时的自己为什么没发现呢。
“呃……”
“怎么了?还疼么?”
闻予只是仰了仰头,腹部的伤口又疼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没事。”
南归凑了过来,很是担心,他这个不拔不行了。可是身边就自己,没有医疗设备,没有纱布没有药,怎么拔?再说她也下不去手。
“怎么办啊,你这不能再拖了,外面温度这么低,时间久了也要冻伤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来啊,”这是南归第一次抱怨,她真怕闻予出事。
“没事,别担心,刚只是抻到了,一会药效发作,就没有那么疼了。”闻予温声安慰她。
“止疼药又不是麻药。”
看着树枝摇曳,白雪哗哗洒落,南归望着天空。“好像要变天了,不能等了,咱们得走了。”南归挎起绳子拉着简易爬犁就走,可是拉不动的。
她回头看了眼不动如山的爬犁,转身使出吃奶的劲儿,“eng,eng”的像摩托车发动机一样哼叫着使着力气,挣命的往前使力,整个人都向前倾斜了成45°角了,还是没动,“扑通”一声整个人趴进雪里,灌了一身。
“哎呦。”
“怎么了?”闻予听到动静转身想看她怎么了,一动又抻到了伤口,疼的他闭着眼睛,咬着牙,满脸忍耐之色。
南归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又试了试,自己实在是饿的没力气,这个粗糙的简易设备又难拉。
“没事,就是拉不动。”
“你放下我吧。”
南归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这么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