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将军府的地牢，孙阎三观震碎。
赵季不仅没死，活得还挺滋润。
住着舒适的单间，吃着山珍海味，门口貌似还有一个丫鬟候着呢。
这是囚犯该有的待遇？
“小姐啊，你这……”
孙阎连连哀叹。
赵季不死，出去后肯定弄死他全家。
圣母害人不浅呐！
“你放心，他出不去的。”
对于孙阎的诚实，段蓉还是挺满意的。
“是吗？”
孙阎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他出去就会死。”段蓉淡淡道。
孙阎皱眉不语。
虽然赵季被判了无期，但他还能越狱啊。
那肉麻的情话，精湛的演技，虚伪的人设……
这特么就是个祸害啊！
“还是杀了吧。”孙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赵季瞥了孙阎一眼，没搭理他。
在赵季的眼中，孙阎已经是个死人了。
蝼蚁就该卑微地活着，惹了不该惹的人，谁也保不住他。
“别拦着我！”
“少爷冷静……”
“滚！”
来人和段蓉有七八分相像，但年纪更小，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是段蓉的弟弟，段暮。
据说是个不务正业，整天流连于青楼的纨绔。
这对姐弟就很怪。
段蓉是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天之骄女。
段暮却是将军府之耻，屡教不改。
“姐姐，你想通了？”
段暮神色惊喜，却没瞧见身后那人怜悯的眼神。
段蓉跟拎小鸡似的，把段暮带出了地牢。
她还回头瞅了孙阎一眼。
眼神之锐利，跟段文泽有的一拼！
孙阎秒怂。
但他还没走出两步，赵季突然出言嘲讽。
“你知道你招惹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
孙阎脚步一顿。
赵季冷笑。
他不可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即使有些人已经猜到了……
“作为过来人，本少好心提醒你一句：离将军府的人远一点，你高攀不起。”
“多谢提醒，不过我孙阎做人，向来有自知之明，不劳你记挂。”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找工作都四处碰壁的那种。
而在这个世界，他出身普通，天赋平平，连字都认不全……
何德何能跟段暮一起修行？
“你太弱了。”
孙阎嘴唇微动，强忍着没骂人。
我承认自己很弱，但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给人留点尊严不行啊！
“其实我身上还有伤……诶诶，别走啊！”
孙阎欲哭无泪。
身边的段暮已经泪流满面了。
同样是扎马步，他的胳膊上放了一根圆木，身上还穿着铁甲。
比孙阎要辛苦多了！
孙阎没逞强，很快就躺在了地上。
“还是躺平舒服……”
孙阎枕着胳膊，脸上带着笑容睡了过去。
段暮看到这一幕，有样学样。
只可惜，他还没见到梦里的小红，就被段蓉一脚踹醒了。
孙阎逃过了这一脚，毕竟两人还不熟。
但他却没能逃过段暮的那一脚，气得孙阎当场质问道：“小红是谁？”
“是隔壁秦相家的孙女。”段暮面不改色。
“女人也能去青楼吗？”
孙阎的眼神十分清澈，还透着许些愚蠢。
这种人是不会说谎的！
“什、什么青楼？”
段暮有点慌了。
他迫切地想转移话题，扭头却对上了姐姐凌厉的双眸。
“你还知道什么？”段蓉盯着孙阎。
“少爷说是要带我去开眼界，一起找小红玩。”孙阎继续瞎编。
造谣谁不会啊……呸！
他哪里造谣了？
除了段蓉，将军府上的人都知道，自家小少爷喜好逛青楼。
这是事实！
段暮想解释，但他能解释吗？
解释就彻底暴露了，还是继续挣扎吧……
“小姐不信的话，晚上去青楼一问便知，反正女人也能去。”
孙阎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差赌咒发誓了。
“我……这……”
段暮人都麻了。
等他好不容易编完小红的悲惨身世，却没想到孙阎率先出招，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青楼不是一栋楼，那是一条街啊！
眼瞅着段蓉的脸色越来越冷，孙阎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干咳一声。
“哎呀，都这么晚了，小姐我先回家啦。”
刚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哦对了，还得给我家姐姐买点好吃的，回去还要做饭……唉，姐姐的眼睛看不见，只能靠我这个当弟弟的疼她了。”
孙阎一瘸一拐地走了。
离开小院时，耳边仿佛响起了段暮的惨叫声。
心旷神怡！
孙阎哼着歌走在街上，眼睛四处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