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呀!”
追上二人后,江临侯连看都没看江岚岫一眼,就把身后的江文岫拉到魏霁风面前,笑着向他介绍:“这是我的三女儿,文岫,今年刚及笄。”
魏霁风的脸上波澜不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岚岫险些失笑。
“十七、十六、十五,岳丈每年都结果啊!”
江岚岫抿住了唇。
江文岫羞赧地低下了头。
江临侯嘴角一抽,讪讪而笑,“贤婿可真幽默。”
可不是嘛!
江岚岫在心里接话。
魏霁风最擅长冷幽默。
江临侯无视他的冰块脸,拽了拽敛眉垂目的江文岫,冲她小声嗔道:“见了姐夫还不喊人?先前不是一直念叨着想一睹姐夫的惊世之容吗?”
哟!
这次江岚岫实在没忍住,挑了挑眉,又歪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有好戏看了!
“文岫…见过姐夫。”
旋即,就见江文岫在江临侯或鼓励或催促的眼神下,向魏霁风怯生生地行了个礼。
魏霁风微微颔首。
江临侯见状,立马顺杆直上,笑得更像舔狗了。
“文岫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不像岚岫,不辨菽麦,钝口拙腮,实难成为贤婿的解语花呀!”
听到这话,江岚岫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这便宜爹虽然每一句都没说错,但这般拉踩,让人着实不爽啊!
她错了错牙齿,终于明白,死里卷妹妹的那套“拉踩术”是师承谁人了。
魏霁风还是不动声色,只用余光瞄了一眼在旁边用脸骂人的江岚岫。
江临侯见他没有回应,继续说道:“贤婿带岚岫回门,总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吧,不若,就把文岫带上,为你暖床,也能协助岚岫料理府中事宜。”
“暖床就不必。”
魏霁风终于开口了,依旧面无表情。
他伸手搂住江岚岫,再把她往怀里一带,垂眸凝视着她,“我与岚儿新婚燕尔,恨不得白昼如夜,鸡不打鸣。”
哈?
江岚岫面皮直抽搐。
“岚儿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魏霁风又道。
这肉麻的口吻让江岚岫一个激灵,还以为魏霁风被人当场魂穿了。
好在这股肉麻的风来得快去得快,魏霁风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口气。
“至于府中事宜,无需岚儿费心,自有府中的管事嬷嬷打理。”
“不过,还是要感谢岳丈的一番良苦用心。”
“当然,若是文岫妹妹的才情无处施展,我回去后便与我爹商量,让二弟纳她入府。”
“二弟正值盛年,一妻一妾刚合宜。”
说罢,向江临侯一抱拳,便揽着江岚岫转身离去,徒留那对父女不尴不尬地愣在原地。
坐上马车后,江岚岫才抄着手问:“我三妹妹哪里不好?连个名分都不要,就想跟着你。”
魏霁风半闭着目,“与你三妹无关,是你爹的算盘打得太响。”
“你们江家不愧是商贾出身,人人皆会打算盘。”
他眼缝里的眸光明锐,话里有话。
江岚岫不置可否,闭上眼不与他对视。
眼神跟刀子似的,仿佛能剖开人心。
她腹诽。
但他说的没错,不管江家有没有爵位傍身,骨子里的商人本质丝毫不曾改变。
尤其到了便宜爹这里,因为生不出儿子,钱再多都没法给女儿们买官职,自己的仕途也平平无奇,只有个爵位撑面子。
眼下唯有靠女儿来跟权贵联姻,以稳住地位。
否则,只有钱没有权又无靠山的话,江家的万贯家财就成了一把双刃剑,搞不好最后会割伤自己。
只是江临侯太心急了,两个女儿才嫁到辰国公府,便想着再塞一个女儿进去。
看来这个便宜爹成不了气候呀!
江岚岫在心里感慨一句后,虚开了一只眼睛,偷瞄向魏霁风。
对方已然在闭目养神,但江岚岫知道,他没有睡着,于是试探开口:“夫君,关于纳妾的事,你如何做想?”
魏霁风不紧不慢地睁开了双眼,“娘子想我纳你三妹为妾?”
江岚岫笑眯眯地说:“纳谁不重要,关键是夫君有没有纳妾之心。”
魏霁风忽然俯身向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江岚岫一怔。
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