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不知为何他又追加了几个字:当天就回来,不过夜。
等了好一会儿,才接到张旭尧的回语,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去吧。
握着手机的手臂下滑,低垂的眼睫缓缓翕动了几下,方斐才对新男友说:“好啊,我去。”
穿月山是烟城名山,以秋红冬雪著称。
如今处在秋末冬初,两下挨着,却景致欠佳,游人自然减半。
普通的代步车停在山脚下,一只胳膊伸出车窗,夹着烟,缓慢地抖落烟灰。
车内的收音机放着软烂的情歌,被从车窗而入的秋风一吹,连同那点黛青色的烟雾,也一同散了。
有下山的游客打不到车,见一直坐在车中的男人手机上开着定位,便来询价。
被认作黑车司机的男人用拇指弹了弹烟蒂,目光顺着山体向上望去,闲散地回问:“山上冷吗?”
得到了答案,他才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缓慢移动的圆点,笑着说:“抱歉,我在等人。”
方斐很热,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热。
想脱衣服,甚至一件薄衫都像压在火山上的那块巨石。思绪开始不受控制,他好像又听到了细碎的锁链声,张旭尧念着数学公式的低沉嗓音,以及紧紧裹在身上的躯壳逐渐碎裂的声音……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一下下被重锤,隔着布料方斐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他勉力起身,扯出笑容,耳旁自己的声音又空又远:“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有人挽留,新男友甚至拉了他的手,瞬间的碰触生出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