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靖瑶皱起眉头,苦思冥想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叫秋雨的人究竟是谁。她摇了摇头,决定暂且放下这件事不再去费神琢磨,而是将目光转向眼前之人,开口问道:“不知你找本郡主所为何事啊?”
秋雨听闻此言,赶忙再次行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回郡主,奴婢斗胆相求您一事。待日后您入府之后,可否恳请殿下能给奴婢一个名分,哪怕只是个侍妾也好......”
独孤靖瑶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都尚未嫁过去呢,居然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上门来请求给自己抬高身份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冷哼一声,面色微沉地道:“哼,秋雨是吗?那本郡主今日就告诉你这样一个道理。你这般行事着实不够明智啊!暂且不论本郡主如今尚未嫁入府邸,即便将来真的嫁过去了,关于这种事情,我也是要和殿下共同商议才能定夺的。倘若你平日里能够尽心侍奉,表现出色,我相信殿下自然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定然不会亏待于你。可要是你做得不尽人意,甚至犯下过错,那么即便我在殿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殿下恐怕也不会应允给你任何名分的,搞不好还会因此影响到本郡主与殿下之间的夫妻情分,令我们心生嫌隙。所以说,你还是好好思量一下自身该如何行事才更为妥当。”
秋雨听闻此言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但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叩头声响起,同时伴随着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倾泻而下。
她一边用力地磕着头,一边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地说道:“郡主,您真的误会我了!奴婢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司剑向来对这种矫揉造作之人深恶痛绝,此刻见秋雨如此惺惺作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冷笑道:“哼,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家郡主把话都说得明明白白了,你若有能耐就去找殿下去,在这里纠缠我们郡主又能怎样呢?”司剑本就嗓音洪亮,加之情绪激动之下声音愈发高亢,很快就传到了屋外。
此时,正巧有一名侍女经过,将屋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耽搁,急忙转身前去通知广平王府的张得玉张公公。这位张公公可是府中的管事,平日里大小事务皆由他操持。
张得玉听完那侍女的禀报之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额头上冷汗涔涔直冒。心中暗自思忖道:“哎呀,这秋雨究竟想要干什么?怎会跑到郡主跟前说起这些事情?万一此事被殿下知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还没等张得玉来得及细想更多应对之策,他便已心急如焚地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正厅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他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飞到现场。
待到张得玉赶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秋雨正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哭得如同雨中凋零的梨花一般凄美动人。而坐在上首位置的独孤靖瑶则紧紧皱起双眉,满脸怒容;就连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剑和司剑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独孤靖瑶欺负了秋雨。
张得玉见着独孤靖瑶,神色慌张,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满脸谄媚地道:“奴才给郡主请安!”
独孤靖瑶原本微微蹙着的眉头,在瞧见张得玉后稍稍舒展开来,可她那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丝丝冷冽寒意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原来是张公公来了呀,快快请起吧!”
然而,那张得玉可是个人精儿,尽管独孤靖瑶嘴上说着让他起身,他却是万万不敢就这么站起来的。只见他偷偷地斜睨了一眼身旁正跪着的秋雨,然后再次重重地叩头下去,诚惶诚恐地说道:“哎呀,都是奴才平日里对下人管束不力,才会让这不懂事的贱婢跑到您跟前来闹事,扰了您的雅兴,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独孤靖瑶听了这番话,心中虽仍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如今尚未正式成为广平王妃,而眼前这个张得玉又是李俶一直颇为倚重之人,若此刻过分苛责于他,难免会驳了李俶的面子。
这般思量过后,独孤靖瑶的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张公公且先起来吧,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于你,这王府之中事务繁杂琐碎,你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事事都照料周全呐。”
听到这话,张得玉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磕头谢恩道:“哎哟,奴才真是感激不尽呐,多谢郡主体恤奴才的难处。”
紧接着,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独孤靖瑶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遂又出声问道:“不知你家殿下方才去了何处?怎的不见他人影呢?”何时才能回来?”
张得玉抬眼瞥了一下摆在案几上的更漏,轻声说道:“应当快要回来了吧。平日里殿下都是差不多在这个时辰返回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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