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与裴徊光之间的空气。裴徊光口中的“两刻钟”,在沈茴听来却如同漫长的世纪。她终于按捺不住,起身,裙摆轻扬,带着一丝决绝,踏上了通往楼上的木梯,每一步都踏出了她的不甘与愤怒。七楼的寝屋内,沈茴将自己隔绝于世,用力扯开被子,仿佛是在与这压抑的氛围抗争。她钻进被窝,却并非为了寻求温暖,而是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之地。屋顶的横梁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伴侣,她的眼神空洞,长发如瀑,散落在素色的被褥上,增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沈茴蜷缩着,双手紧紧抓着被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她的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呼吸间满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是属于她自己的避风港。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她终于允许自己释放出一丝脆弱,尽管外面的世界依旧风雨交加。在思绪的迷宫中遨游至深夜的深渊,星辰也似倦了言语,唯有沈茴的呼吸,在这静谧中编织着孤独的旋律。时光仿佛凝固,直到一抹不真切的晨光在梦境边缘轻轻摇曳,她才恍然意识到,夜已深沉,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温柔地卷入梦的怀抱。然而,这梦并不安稳,如同湖面上的涟漪,轻轻一触便碎。晨光熹微,沈茴从梦的边缘苏醒,带着一丝不安与未尽的疑惑。她轻启眼帘,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的衣裙,确认那份纯洁如初,才缓缓转向身旁,却发现那本该有人的温暖角落,此刻空荡得让人心生凉意。裴徊光,那个总能在不经意间搅动她心湖的人,一夜未归?这个念头像清晨的露珠,闪烁着却又转瞬即逝,留下一抹淡淡的哀愁。沈茴轻叹一声,披衣下床,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楼梯。在六楼与五楼的交界处,命运似乎精心布置了一场偶遇。裴徊光,带着一身晨露的清新,正从下方缓缓升起,他的身后,小太监顺岁如影随形,步伐中透露着几分神秘。沈茴的脚步凝固在第三级楼梯上,如同被时间遗忘的雕像。裴徊光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即逝,随后他便移开视线,专注于手中的事物——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上面布满了她未曾见过的胡人文字,如同异域的密语,诱惑着她去探寻背后的故事。沈茴心中暗自嘀咕,裴徊光与胡人的纠葛,岂非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当她的目光再次滑落,裴徊光手指上的那枚玉戒吸引了所有注意。那原是和田玉中的一块瑰宝,如今却化作了紧贴他肌肤的戒指,似乎每一寸都蕴含着沈茴未曾言说的情愫。沈茴只觉得脸颊微烫,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看来,娘娘对咱家的手情有独钟呢。”裴徊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缓缓靠近,那双漆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举起手,让那枚戒指在阳光下更加耀眼,仿佛是在展示他的战利品。“如何?这枚戒指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