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说了,此物如附骨之疽,根本摆脱不了。”
李相鸣声音低沉,略显悲观,早在被邪恶绿袍缠身之际,他就想方设法脱掉它,但根本办不到。
“凡是不可能之事,不过是眼界不够。”
刘雄玉目光如炬,语气淡然却充满自信:“如果是元婴修士出手,你觉得如何?”
“元婴修士?”
李相鸣愕然。
旁边的李相仁,突然插嘴道:“两府恐怕没有元婴修士。”
他全程听着两人的谈话,李相鸣身上的邪恶绿袍,在家族高层里不是秘密。
不少人都亲眼见过,但谁也没想到这东西穿在身上后果竟然这么严重,直接断了一名修士的道途,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看着李相鸣脸上木然的神色,李相仁也不免暗暗着急。
不过,对于刘雄玉口中提到的元婴修士,李相仁却觉得不切实际。
整个历南道,唯有韩江府龙渊宗拥有元婴修士。
其他四府,都只是金丹修士称霸一方。
至少明面上如此。
以李家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打动龙渊宗,别说请求元婴修士帮忙,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两府的确没有,但我这里有。”
刘雄玉朗声说道,挥手间展开一卷古画。
画中仕女,华冠玉簪,红衣翩翩,每一笔都透着尊贵与威严。
她的眉目深刻,不怒自威,却又在目光流转间,透露出慈悲与温柔。
尤其是那一抹微笑,宛如春日细雨,令人心生暖意,不禁肃然起敬。
李相鸣和李相仁都为之一震。
“好强的禁制!”
李相仁一眼就看出,画中法力波动强烈,暗藏禁制。
“此禁制乃一名元婴修士亲自布下,不就相当于真正的元婴修士在场吗?”
刘雄玉哈哈一笑。
李相鸣呆了呆,李相仁疑惑问道:“难道刘护法能掌控这道禁制?”
“那倒没有。”
刘雄玉摆摆手,“但要利用它,却不难。”
说着,刘雄玉笑吟吟地看向李相鸣。
李相鸣一下子全明白了,沉声说道:“你是想让我破除这道禁制?”
“破除禁制?”
李相仁当即皱起眉头,提醒道:“相鸣,你莫要听他胡说。这禁制若是元婴修士所布,以你的修为,哪怕只是轻轻触碰,都可能瞬间化为灰烬。”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此禁制已逾千年,威力早不如当初。”
刘雄玉轻描淡写。
李相仁冷笑一声:“既如此,你何不自己折腾?”
刘雄玉沉默,实际上他折腾过不少。
这禁制确如他所说,大不如从前。
所以他才敢多次尝试,但他不是禁制师,每次都如同无头苍蝇乱闯,不仅以失败告终,更被禁制的力量反弹,弄得浑身是伤。
禁制里的法力虽有折损,但想要彻底破除,不知猴年马月。
他也曾借用职务之便,发动牤教麾下的教众,找了不下一掌之数的禁制师,但这些人无不铩羽而归。
本以为此物与自己无缘,直至碰到李相鸣,让刘雄玉想起来三十年前,木崖子提起的魔心。
凡设禁制之人,皆不想禁制之物被触碰。
因此,禁制向来以杀伤力著称。
但禁制仍不过是法力的变化,每次发动,都会减少其中法力。
当禁制发作次数足够,即便没有优秀的禁制师,禁制也会不破自除。
而李相鸣的价值所在,便是魔心。
倘若魔心能吸收禁制释放的法力,李相鸣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多次触发禁制,消耗画卷里面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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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身上绿袍无法阻挡禁制,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李相鸣指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虽未亲自见证过魔心,但它能挑动牤教三百年风云,我相信它,你也该相信它。”
刘雄玉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亦可就此离开。”
李相鸣没有说话,脑海里不断思考。
见状,李相仁再次皱起眉头:“相鸣,你该不会相信他吧?”
李相鸣看向兄长,不知说什么好。
李相仁并不知道邪恶绿袍能吸收法力之事,所以在他眼中,自己去触碰元婴修士布下的禁制,乃自寻死路。
但李相鸣自知自家事,邪恶绿袍就像一个无底洞,连李辉南的法力都无法填满。
正如刘雄玉所言,邪恶绿袍有灵,通人性,它平日里不吸法力,绝对不是已经吃饱了,而是知道过犹不及。
因此,在邪恶绿袍能不能承受得住元婴法力这個问题上,李相鸣比刘雄玉更有信心。
唯一的问题是,邪恶绿袍会不会吸收这股庞大的法力。
要知道,邪恶绿袍也是挑食的,不是所有人的法力,都能入它法眼,而李相鸣至今没有找到个中规律。
换言之,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邪恶绿袍吸收到元婴修士的法力,很可能如刘雄玉猜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