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商人这么巧?”
李相鸣瞥了一眼天边的赵金斗,淡淡地问道。
赵金斗摸了摸额头的汗迹,解释道:“哪里是巧合?我是特意为这些人而来,还望李堂主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袭击我李家队伍,赵会长想这么就算了?”李相鸣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但目光却冷冽了几分。
赵金斗脸色一变,连忙看向许不休,神识传言道:“你们对李家出手了?”
许不休直摇头:“我们只为邱温而来,是邱温劫了李家的队伍,引来这位筑基前辈,我们纯粹是被波及的。”
“筑基?”
赵金斗闻言,心中愕然。
短短两年多不见,李相鸣竟然已经筑基了?
他的脸色变换了好几下,随后对着李相鸣恭敬地拱手道:“都是误会,许不休与您先前剿杀的劫修有生死之仇,这回是来报复他们,绝非与他们是一丘之貉。”
李相鸣眯了眯眼睛,看向徐进:“袭击你们的,可有眼前这些人吗?”
徐进歪歪斜斜地飞了上前,打量着许不休等人。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紧张。
所有人都盯着徐进不放,尤其是许不休一伙,生怕对方嘴里吐出一个“有”字。
好在半响后,徐进终于摇了摇头:“小人刚才太紧张了,没能分辨清楚,现在看来,这些人刚才并没有袭击我们。”
李相鸣皱了皱眉头,他正是因为徐进的指控,才不假思索出手,也懒得听从许不休解释。
现在徐进却告诉他,这是个乌龙?
不过,他并没有怪罪徐进。
人在高压环境下,总是容易出错,说话欠妥在所难免。
不是每個人都越挫越勇。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站在徐进的立场来看,对矿工出手的是邱温一伙。
这伙人穷凶极恶,不仅抢劫矿工身上的财物,还大肆滥杀,就连徐进本人,也差点命丧黄泉。
他如何不恨?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李家仙师,自然要报仇雪恨,除恶务尽。
徐进确实没看见许不休等人对矿工出手。
但要论起来,那邱温也没动手啊!
动手的都是他的手下。
焉知眼前几人不是邱温一伙?
心中悲愤的徐进,哪有心思确认对方的确凿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刀杀人,铲除干净寻个痛快。
如果徐进心里真是这样想,李相鸣倒是高看他几分。
修士行逆天举,如果连仇恨都不敢发泄,如何扫除道途上的种种障碍?
而且,在看到赵金斗出现后,徐进立即转变态度,承认自己判断错误。
这是因为他嗅到了转机。
李相鸣深深看了看眼前这个面容憨厚的中年人,随后松开泣灵荒天索,将抓住的三人都放了。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代表受害者的徐进不再指控许不休,他没必要拂了赵金斗的颜面。
虽然赵金斗只是一个游商,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
至少在这戴山,赵金斗的能量,比他这个筑基修士都大。
赵金斗见李相鸣妥协,顿时喜笑颜开。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
如今愿意给他面子,简直比他做成十单生意还高兴。
他连忙对着许不休喊道:“这位是当归山李家外事堂的堂主,李堂主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你们还不多谢李堂主?”
许不休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自觉受了无妄之灾。
但他悍不畏死,并不意味着他傻,如今形势比人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自然不能再送出去,于是当即带着其他几人,恭敬地朝着李相鸣行礼:“多谢李堂主宽恕。”
“好说。”
一行人降落至地面,赵金斗从储物袋取出不少木质零碎,吩咐他的护卫组装起来,不一会儿功夫,竟然弄出了一顶轿子出来。
“李堂主请!”
李相鸣大为诧异,进入轿子,顿时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不仅没有丝毫狭窄之感,反而十分宽敞,像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木制阁楼。
赵金斗面带得意:“这可是难得的宝贝,据说这里的木料来自一艘刻画了空间法阵的苍神木飞舟。只是飞舟损坏严重,已不可修复,有机关傀儡师捡了较好的一部分,与其他材料结合起来,打造了这间密室……后来落到我手里,我嫌它显眼,又找人将其改造成了如今模样。别看它外表只是一顶轿子,但里面的空间容纳十人不在话下,还能隔绝神识,用来说事论道再适合不过......”
李相鸣听完,半响后吐了句:“赵会长好机缘。”
虽然从修士的角度来看,这顶轿子毫无价值。
它既不能增长修为,也不能用来斗法,庇护自己。
但起码逼格是有了。
只是,一顶令人惊叹的轿子的逼格,似乎也不多。
李相鸣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不明白赵金斗为何愿意斥巨资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显得十分自得,滔滔不绝地介绍这顶轿子历史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