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李长顺所在的三队被安排守正门,小包昨天值了班,今天没有上班。
跟李长顺搭伴守正门的是吴大军,早会的时候李老爹跟保卫科全体人员说了昨天厂里失窃的事,发生这种事,肯定是怀疑厂里的人的,也让上班的保卫科干事注意可疑人员。
“长顺,这事昨个你爹跟你说了没?”
李长顺笑着点了支烟,“没说,不过昨天我来厂里了!”
吴大军脸上带着笑容,“那就是说你知道点什么了?快和我说说,既然都怀疑是厂里的人做的了,怎么没在厂里调查啊?”
李长顺摸了摸鼻子,“调查过了,至少表面上是排除了厂里人作案的嫌疑。”
“表面上?”
李长顺点了点头,“周六那天厂领导出去吃饭去了,听说是为了庆祝这次申请工人过冬福利的事,吃到挺晚的,基本查了每个人,要么喝多了,要么能确定回家之后没出来过。”
吴大军皱着眉头说道,“钱不是都放保险柜里的么?没钥匙没密码的怎么开啊?”
李长顺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财务室我没进去,我是昨天晚上找我老爹回家吃饭才知道这事的。”
关注这事的不仅仅是保卫科的干事,厂里很多工人也知道消息了,堪称今天的热门话题。
有人好奇到底是谁偷了厂里的钱,但是更多的人是关心厂里之前传出来的入冬福利还能不能发了,要是发的话,钱从哪里出?
作为最直接接触这笔钱的人,自然是被列为第一怀疑对象,不管是办公室的文员,还是财务科的会计,吸引了厂里大部分人的目光。
一個财务的年轻会计,中午吃完饭气冲冲的回了财务室,“方会计,这厂里的钱到底是怎么丢的啊?这要是找不回来不是咱们背锅吧!你是不知道今天在食堂吃饭那些人的目光,恨不得看我今天穿的什么底裤?C!”
老方面上有点不自然,“好了,清者自清,又不是你拿的你怕什么,已经报警了,这笔钱肯定会找回来的!”
年轻会计撇了撇嘴,要是能找回来就不会拖到现在全厂皆知了,看了老方一眼,心里想着,‘反正最后找不回来背锅也轮不到自己,还有老方在前面顶着呢!’
李长顺中午刚吃过饭不久,就看到朱一信来厂里上班了,不自觉的打量朱一信的表情,心里的怀疑也脱口而出,“你这就放出来了?”
朱一信一脸的愤怒,“看什么看啊?是不是你们保卫科说我有嫌疑的?我怎么就有嫌疑了,真TM是没事闲的!”
这都来厂里了,还是自己来的,肯定是排除他的嫌疑了,刚才自己的话确实有点冒失。
老吴本来在门岗里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出来了,“干什么呢?朱一信,你这是要回家啊?在这吵什么啊?”
朱一信看了眼老吴,“吵什么!?你们保卫科抓不到人,想拿老子顶缸!老子配合警察调查去了!”
之前的事虽然没抓到人,不过朱一信一直是保卫科心里内定的嫌疑人,看了眼李长顺,见李长顺耸了耸肩,心中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因为厂里丢钱把上次夜里进人的事说了。
不过老吴根本没给好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要是老老实实上班,能怀疑你!?”
朱一信脸上有点心虚,之前确实是他耍钱输了不少,想看看能不能在办公室翻翻抽屉,就算没有钱,弄点票据什么的也能顶账。
不过这次确实是冤枉,被警察关了一夜,跟自己玩牌的几个人也全跟着吃了瓜落。
不过冤枉的就是冤枉的,理直气壮的说道,“老子那天晚上跟人玩牌到快天亮,这叫那什么……不在场证明!你们再给老子泼脏水,我去厂长那告你们去!”
老吴冷哼了一声,“行啊!你去啊!看你告不告的成老子。”
朱一信也就是嘴上说说,翻了个白眼就往厂里进。
老吴又补了一句,“告诉你,猪八戒,盯着你呢,别犯到老子手里。”
朱一信扭头看了老吴一眼,一甩头走了,不过步伐明显快了些许。
看到老吴看了过来,李长顺笑着说道,“昨个王秘书说在厂办公楼说话的时候碰到个工人借厕所,就是这家伙。”
老吴点了点头,“行了,你守着吧,我再躺会,有事叫我。”
……
守正门要是没有附近的厂家属来找的话,还真是轻松活,最多就是做一下厂外人员的出入登记,剩下时间就是干吊着。
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看到高所长和耗子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李长顺赶紧迎了过去,“高所长,耗子,你们来了啊!快进来!”
李长顺给开了门,两人也是骑着自行车直接进了厂里,“长顺啊!我们来找下杨厂长。”
李长顺眼珠一转,“好!我带你们过去!”
转头跟老吴说了声,“吴哥,我带他们过去。”接着就在前面带路去了。
耗子张了张嘴,想说他们知道杨厂长办公室在哪!不过李长顺都往前走了,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
到了厂长办公室,杨厂长正在屋里发愁呢,听到李长顺说高所长带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