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亮,语气也激动了起来,“我靠,这么帅?赶紧去要微信啊,池析亭!”
池析亭透过手机屏幕眼尖地瞥见褚聿看了过来,迅速地把手机转了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自己的侧脸,压低嗓音对傅宁道:“要个屁啊,那是我领导。”
傅宁神色一凝,严肃审判道:“好啊,池析亭,你小子吃这么好?”
池析亭:“……”
“这是重点吗?”池析亭声音逐渐减弱,但是内里的崩溃愈来愈浓。
任谁在外边喝个咖啡还碰见领导都高兴不起来。
更何况他还正巧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
“没事,放轻松一点。”傅宁还在对面安慰,“不然你往旁边躲躲?”
池析亭谨慎地挪了挪屁股。
“诶,他过来了。”傅宁自觉地当了池析亭的眼线,暗戳戳瞅了两眼后小声提醒道,“不会看见你了吧?”
池析亭背后一毛,没敢回头看,也下意识压低嗓音道:“看不看到都无所谓,就怕他刚听见了我过分消极的言论。”
虽然都是他的真心话,但是被领导听进耳朵里还是“有失体统”。
傅宁大咧咧,“听见就听……”
傅宁的话戛然而止。
池析亭一顿,霎时间明白了些什么,暗暗安慰了自己两句,才心平气和地挂掉电话,试探性地回了个头,不出所料地和褚聿看他的目光撞上。
褚聿的眸子漆黑深邃,镜片后的眼睛衔着些许冷然的意味,漫不经心地垂眸一眼,池析亭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样定在了原地。
“褚总,好巧。”池析亭眨了眨眼,接受了在外边喝个咖啡都能碰见领导的事实,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
褚聿的视线在池析亭的脸上停了几秒,又扫了眼池析亭手里的手机。
池析亭的手心微微一热。
不是吧。
真听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些比较豁达大度的领导听听就过去了,只是他拿不太准褚聿的脾性。
万一褚聿是那种卷王,不但自己卷,还要以上带下地卷,不止希望员工能高效完成工作,还希望员工能发自肺腑地热爱工作的领导,那他估计寄了……
“嗯。”褚聿应声,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起伏。
池析亭碾了碾手指,又没忍住抬头瞅了褚聿一眼。
不愧是总裁。
那么喜怒不形于色吗?
“你怎么亲自下来买咖啡呀?”池析亭垂眸看了眼褚聿手里提着的咖啡,问道。
褚聿眉梢微扬,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池析亭会主动和他搭话。
褚聿和实习生接触的不多,少有的几次都是开会,手下的部门经理领着自己相对来说比较看中的新人来他面前打个照面。
褚聿性子冷,气场强,偏生的褚聿事务繁忙又怕麻烦,对很多不重要的事或人都不太上心,更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冷漠凉薄,别说那些刚毕业出来的小孩儿了,连在褚聿手底下干了很多年的部门领导在面对褚聿的时候也有些怵的慌。
本以为褚聿不会回答他了,池析亭正准备找个理由默默退下,褚聿就开了口:“我办公室的咖啡机坏了。”
这个理由意外也不意外。
池析亭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像你们干总裁这行的,咖啡机这种劳模累坏是正常的。”
褚聿:“……”
?
干总裁这行的?
“但是你怎么没让秘书下来买呀?”池析亭见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没扛得住尴尬,又另起了一个话题。
“现在是午休。”褚聿淡淡开口。
池析亭一愣。
午休?
领导会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就不差使下属,亲自下楼买咖啡?
这是什么神话故事?
池析亭也是工作过的,午休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就是给他们留了一个吃饭的时间,剩下的小半个小时稍微眯一会儿就又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
这还算情况好的时候。
大多数时候,池析亭即使在午休时间也还在处理上层领导心血来潮提出的方案。
领导习惯性想一出是一出,只负责提出,不负责后续跟进,轻轻松松往下一抛,作为下层接受指令的人只能在额外的工作时间里去处理这些“临时的”以及“不在计划内”的工作。
要么晚上回去加班,要么趁着午休时间处理。
午休也只算是薛定谔的午休。
看似休了,实际没休。
只能说是如休……
池析亭上辈子活了快30年也没碰到过什么正常领导,这辈子上来就碰见了一个那么尊重午休的“休”字的领导,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只得发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哇,好领导。”
听过了几次池析亭对工作的摆烂和厌烦情绪的褚聿意味深长地睨了池析亭一眼,似乎还在揣摩这句话里是不是含着些许讽刺意味。
池析亭和褚聿对视了两秒。
职场驰骋多年,惯会察言观色的池析亭道:“这是真心的。”
褚聿不置可否,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