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决定权在你手上,转不转也是你的自由,你跟我撒什么气?”
时桉咬住杯边,很小声,“我怕。”
“怕什么?”钟严压住火,“还怕我吃了你?”
时桉抿抿嘴,不吱声。
“说话啊!”只要看到他冻白的嘴唇,还有恐惧未消的脸,钟严就做不到平静,“刚才不是挺倔的,现在装什么委屈?”
“没装。”时桉握紧杯子,喉咙里有颤抖的声音,“我怕你让我滚蛋……”
“怕你、不要我了。”
私人空间明亮且安静。
钟严识别出他微微缩动的肩膀,察觉到他眼里隐隐的泪光,最后,有透明液体缓缓溅进了水杯里。
刹那间,钟严就一个想法,
我真特么是个混蛋。
钟严想去安慰,担心语气凶、唯恐说错话,最怕让他更害怕。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看每一滴眼泪落进纸杯里,溅出一个又一个圆形。
钟严攥了攥拳,缓慢靠近。
手指顺着泪痕的反方向滑,从下颌开始,滑到眼角才停止。
脸是凉的,泪水很热。
“别哭。”钟严说:“要你。”
*
钟严重新接了杯水,看他全部喝完、气息放缓,才悠悠开了口,满满的心虚,“好点了吗?”
时桉点头,揉揉眼睛。
钟严调整语气,尽量温柔,“你要告诉我经历过什么,我才能帮你。”
“我小时候,从我妈抽屉里看到了我爸车祸的照片。”时桉自问自答,“嗯,我爸已经不在了。”
“抱歉,让你提到伤心事。”
“没事,我爸没的时候,我还在我妈肚子里,仨月都不到。”
没有朝夕相处的经历,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