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哈利的安全着想,麦格把他送到了庞弗雷女士那里。
庞弗雷女士理所当然的让他留在校医院观察几天——哈利没有争辩也没有抱怨,就在床上呆愣愣地看着窗外。
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都一门心思要逗他开心。海格捎来了一束地蜈蚣似的花,看上去像黄色的卷心菜;金妮?韦斯莱满面绯红,带来了一张她自制的祝愿康复卡,它一直尖声尖气地唱个不停,哈利只好用装水果的钵子把它压住。格兰芬多球队的队员星期天早上又来探望他,这次伍德也来了,用一种空洞的、沉闷的声音说他一点也不怪哈利。
四小只也因此将自己的集合地点改成了医疗室,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解散——然而,不管别人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让哈利感觉好一点,因为他们对于他的烦恼只了解一半。
每到夜晚,哈利闭上眼睛,那凄厉的呼喊就会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里——“别碰哈利,杀我吧,把我杀了吧!”那些声音让他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那是他母亲的声音,是她在死前为他所做的最后抗争。
哈利无法摆脱这种痛苦的回忆,而这份痛苦也无人能理解。无论朋友们如何努力,其他三小只的陪伴虽然让哈利心中略微感到一丝温暖,但这并不能消解内心深处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赫敏在他身边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递给他一杯热茶;罗恩絮絮叨叨地讲着巫师杀比赛的策略和进展;索菲亚偶尔插话调侃几句,试图逗他开心。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四周安静下来时,那些尖叫声就会再次侵入他的思维。
“你还好吗,哈利?”赫敏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满脸的担忧。她一直察觉到哈利情绪上的低落,但却无从开导。
“没事。”哈利低声回答,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他并不想让朋友们为他担心,但心里的负担却越发沉重。他知道,他们关心他,但他们不理解——没有人真正理解那种失去父母的痛苦,尤其是像他那样失去。
到了晚上,病房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雨水滴答地敲打着窗户。他的思绪再次被拉回了那一晚,那股摄魂怪带来的寒意仿佛从未离开,始终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别碰哈利,求你了,别碰他……”
母亲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哈利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床单,身体轻轻颤抖。他用力闭上眼睛,试图让这些声音消失,但它们却更加清晰。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推开了。
“哈利?”是肖恩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哈利睁开眼,看见菲利普斯教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個人聊聊。”肖恩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那杯热饮递给了哈利。
“我……我没事。”哈利嗓音嘶哑,勉强回应。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肖恩的声音依旧温和,“摄魂怪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寒冷,它们会让人感受到最深处的恐惧和绝望。我知道你在经历什么。”
哈利低下了头,手指紧紧握住杯子,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听到了她的声音,是吗?”肖恩轻声问道。
哈利的喉咙一紧,他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是的……我听见了。我母亲的声音……她在求他们不要伤害我。”
“那一定很痛苦。”肖恩点头,眼神中透着理解,“但你必须明白,那并不是你的错。”
“可我……”哈利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本该救她的,我本该做些什么。”
“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哈利。”肖恩的语气依然柔和但坚定,“你无法控制那一切。你母亲爱你,她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的生命,但她希望你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哈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努力想让自己坚强,可这些记忆实在太沉重。
“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这些痛苦。”肖恩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还有朋友,还有我们。别让过去的伤痛吞噬你。你的父母用他们的生命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不要辜负他们。”
哈利的眼眶湿润,他哽咽着点了点头,内心深处仿佛终于松动了某个禁锢已久的结。一种久违的、微弱的安慰在他心中升腾起来,压抑许久的痛苦和负担似乎被肖恩的话语抚平了一些。
“喝点热茶吧。”肖恩微笑着说道,“你需要休息,明天会好一些。”
哈利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热茶,温暖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体和心底的寒冷。
那股让他整晚不安的恐惧也随着这杯热饮的暖流渐渐消退。
“它们为什么要去赛场呢?”哈利抬起头,语气中带着疑惑。他仍然无法理解那些摄魂怪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魁地奇比赛的球场上。
“它们饿了。”肖恩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懑,“邓布利多不让它们进学校,所以它们的猎物来源枯竭了……我想它们是无法抗拒魁地奇球场周围那一大群人的诱惑。那种兴奋激动的情绪……对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