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启,众望所归,我在黎明时分逃出了热情好客的洛格洛夫渔村。
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处境不算太差,但好不到哪去。
最关键的是,我觉得我的前世百分百是个晕车命呕!
陈启的双腿夹紧马匹的肚子,死死歪着头,好让自己的呕吐物能在荒野上沿着小径策马奔腾。
晨雾笼罩着镇子,湿润的地砖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淡淡的光影。人行道上,稀疏的行人低着头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闷。偶尔一两辆马车缓缓驶过,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哒,哒!”
陈启在板砖铺设的街道上用力地踏着,满脸热泪,他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个刚开化的野人了。
“外号!外号!第二批警官下落不明!洛格洛夫渔村恐成杀人渔村!”
一个裹着厚外衣的报童正在街上到处叫卖。
“嗨!早上好!来一份吗?今天新鲜出炉的快报哦?”报童蹦到陈启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沓包装好的报纸在陈启的眼前晃了晃。
“啊哈哈。”陈启摸了摸干瘪的裤兜,笑得很僵硬,他的脑子里自动开始播放在第拾环时遇到的第一个商贩
“客人?”
“我的钱在路上弄丢了,能告诉我警所在哪吗?”
陈启思考片刻,还是选择了询问警所的所在地。
拾环给自己设定的身份就是警务所的一名警官,现在前往警务所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不仅可以获得一些信息,而且也可以让自己进一步了解世界观。
“警所?”报童歪了歪头,随后朝着陈启的右手边努了努嘴:“你右手边的就是啊。”
陈启一愣,随后顺着报童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间外观跟街道的其他民房完全没有区别的屋子。
民间警务吗?
陈启挑了挑眉,如果是在工业革命时期的话,这种社区互助形式的警所门面如此朴素倒也正常。
陈启顿了顿,随后问道:“那你知道教会在哪吗?”
“教会?弦月教会吗?”报童听到教会,眼神一亮,“你也是来寻求教会的帮助的?”
“是的。”陈启很干脆的点头。
“教会在格曼街道的1号,你走到这条街的尽头,然后在岔路口左拐一直走就到了,弦月教会的教堂规模很大很显眼,保证你一眼就能看到!”报童的语速很快,显然他对教会非常感兴趣。
“谢了。”陈启微笑着谢道。
“愿弦月保佑你!”报童将手掌放在胸口,虔诚地回道,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从怀里抽出一张崭新的报纸递给陈启。
“对了,婆婆常说相见就是缘分,这张报纸你拿去吧!虽然微不足道,但也请您别见笑!”
陈启接过报纸,再次真诚地道谢。
这才是人啊,刚才那村子里的到底都是些啥啊!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根本不是给人活的啊
陈启一边感动的稀里哗啦,一边看着报纸。
一条黑色加粗的显眼文字被印在报纸刊顶:
洛格洛夫渔村阴魂不散:镇上派出第二批警官,一夜仍无消息???
“洛格洛夫渔村近日陷入神秘恐慌,镇民们议论纷纷,阴魂不散的传言让小镇的气氛愈加紧张。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局势,镇政府决定派出三名警官深入调查。然而,经过一晚的搜查,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有几位目击者称,前几天夜里,他们在海边听到一些怪叫。镇长表示,那只是流浪汉在开迎新派对
警方正在全力以赴跟进调查,同时警长格雷福斯也呼吁居民保持冷静,不要轻信谣言,同时晚上一定要记得关好门窗,防火防盗”
陈启粗略地看完内容,随后将报纸收进怀里,他发现了之前自己好像误判了些什么。
棺材有七口,假设所有警官都被钉进了棺材里,那么数量是对不上的。
不对。
人在失血的情况下可不能活一天。
陈启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急性失血的伤者没有及时治疗连一刻钟都活不了,即使是身上戳个窟窿眼慢慢流也不可能撑一天。
所以棺材里的是第二批来到村里的警官,也就是说他们刚来就被村民们给请进了棺材里,而且根据刚才那个警官的遗言,他们肯定是见证过了这个仪式,又或者,他们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了?
话又说回来,第一批的警官又去哪里了?
假设他们全在棺材里,那还有一个被钉死的棺材是身份未知的。
陈启感觉自己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叮铃。”
陈启推开警务所的门,简陋的门铃响起,一阵脚步从屋内响起。
“谁?”
“是我。”
陈启没有自报姓名,而是用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来回复。
亨利是自己乱编的名字,自己要是流畅地报出来多半要被当成精神分裂押走。
一名蓬头散发的男子手提烟斗,满脸倦意从房间里推门出来,看到陈启的时候,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连忙道:“啊,是亨利,亨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