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没有失去理智,而且他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但问题就在于他就像是设定好的npc一样,除了预先输入的文字以外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陈启看着手中黄色的纸片,若有所思道:
“如果你被困在了你口中的梦里,我可以想方法帮你出去,如果你是执念化做的冤魂,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遗憾。”陈启开口道,“你这样躺在这里装深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陈启盯着男人那颗眼珠,缓缓道:“告诉我更多你知道的东西,如果你不想我重蹈你的覆辙。”
陈启在做一个简单的尝试。
这里不是游戏,不是剧本,而是活生生的世界。
这就代表人这种生物会存在无限的可能性,用语言来试探对方毫无疑问是最廉价且效率最高的方式。
陈启说完后安静地等待着男人的回复。
在漫长的寂静中,男人终于开了口:
“野兽之血会让你解脱。”
野兽?
陈启的思维迅速翻转,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刚才一楼凹陷下去的长廊。
真的有怪物?
如果说这里是梦境,那么任何不合理的东西都能以合理的方式出现,那只原本没有理由出现的“怪兽”也就有可能会凭空出现在一楼的大厅里。
但是如果有,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让我去送死吗?
陈启将羊皮纸碎片塞进衣服口袋里,没有再多问,而是转身走进大楼当中。
“一楼,有解药。”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启的脚步没有停顿,他正准备去二楼的扶梯那俯瞰一下一楼。
一楼有解药。
什么解药,解什么的药?
在男人提出梦境这两个词的时候,陈启的心里就大概有了猜测。
解梦的药。
自己大概是被某种力量影响,陷入了无法正常醒来的噩梦。
相比较闷头冲进去莽,陈启更愿意选择用【祂视】观察一楼大厅有什么不同。
多次的来回走动让陈启几乎可以在楼层之间健步如飞,他几乎没花几分钟就找到了最佳的俯瞰点。
陈启刚刚将视线放到大厅里,就感到自己的眼珠一阵刺痛。
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陈启连忙闭上眼,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自己只是看了几秒,就感觉眼睛就要瞎了,如果再看下去,说不定【祂视】的副作用会直接让自己失明。
陈启努力地回忆着刚才所看的东西。
乱。
乱套了。
大厅被灰白色线条完全铺满,这些扭曲的线条像是一堆被猫盘弄的毛线球搅合在一起,乍一眼看上去就好似精神病人的涂鸦,什么内容物都看不清。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砰,砰砰。”
似乎是感受到陈启目光的窥视,沉闷的脚步声从大厅里传出,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一步不停地向着二楼走来。
陈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迎战,还是逃跑?
陈启没有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个。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书架旁的煤油吊灯上。
自己需要光。
【祂视】的作用有限,不仅无法观测一楼的大厅,而且也无法看到羊皮纸。
如果自己想要增加存活率,获得光源是最首要的。
他抽出书架上的几本书扔在吊灯下方,随后一棍敲碎吊灯,让里头的煤油倾洒在书本上。
陈启用长棍抵着地面,轻轻一撩,几道火光跃起,煤油立即燃烧起来。
昏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二楼的一角,陈启没有停止动作,而是迅速撕出几张纸当作火引,点燃了另一盏煤油灯。
陈启将点燃的煤油灯放在柜子上,随后迅速地扑灭地上的火苗。
可不能起火啊。
陈启还是很有数的,教学大楼有很多木质结构,要是失火了那自己可就要冤死当场了。
陈启举起煤油灯,将其悬在空中,借着昏黄的火光,陈启终于看清了“大厅”
一楼哪里有什么大厅。
这里只有一片深深凹陷下去的废墟,狼藉的地面布满了破碎的砖石和残缺的家具。墙壁斑驳,涂层剥落,露出阴冷的碎木板,角落里积满了尘埃,随风飘荡的细碎杂物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散落的书籍像被遗弃的灵魂,书页皱折,灰尘覆盖,天花板的梁柱歪斜,似乎随时可能坍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焦灼的味道。
原先的长廊直接从楼梯处断裂开来,形成一道极深的沟壑。
沟壑底部,几只游尸正在尝试徒手攀爬沟壑,这应该就是刚才自己听到的“脚步声”了。
而废墟的中央,一只浑身漆黑的野兽一动不动地趴伏在一堆游尸上方。
这些游尸很显然真的成为了“尸体”,黑色的血浆将他们之间的断肢拼凑在一起,铺成了一个类似巢穴的建筑结构。
就在陈启看到这只野兽的同时,红色的文字迅速地从眼前出现:
【观测到了阿比萨斯的野兽,祂视+2】
【已触发隐藏支线任务:阿比萨斯的野兽】
【支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