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爷子并没有打算大办宴席,但来的亲戚还是蛮多的。
有两个沈奶奶家的亲戚、沈母外家、三个嫂嫂家,还有二婶家的亲戚,唯有沈家的亲戚最少。
沈棠看着嘈杂的沈家,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心慌。
她刚走上二楼,想再去老爷子的书房看一眼,却被陆宴州叫住了。
“棠棠,有些事情,沈爷爷自有安排,你今天只管招待客人就好。”
陆宴州显然是知道沈棠要做什么,但有些事情,他不能明着跟沈棠说。
沈棠已经被罚过一次,如果这次被抓到,只怕老爷子会下狠心。
“可是……”
陆宴州打断她的话:“你要相信沈爷爷这么多年的经历,是绝对不会轻易被人算计的。”
沈棠无奈下了楼,看着一屋子的亲戚,还有不少人想给她介绍对象。
她尴尬的脚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应付了几句,沈棠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门。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贺家,司机小王还给她打开了门。
贺旭站在阳台上看她,手腕上的手表映着阳光,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他点了根烟,肆意笑着:“怎么,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沈棠也顾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立马跑进了二楼。
红色的长裙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如飞蛾般往他怀里扑过来。
贺旭眼神越发深沉,点着的烟随手按灭。
小姑娘一口气跑上来,微微喘着气:“那个……贺爷爷不在家?“
“去医院了。”
沈棠想起昨天这男人的狠厉样子,停住这个话题:“贺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贺旭挑了挑眉:“怎么不去找你陆大哥?”
陆宴州现在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还百般阻止她进爷爷书房。
当然了,爷爷书房里的钥匙也被他随身带着,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沈棠捏住他一点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贺大哥~”
红色布拉裙掐的她腰细腿长,胸口鼓囊,唇色诱人,偏她还故作可怜,楚楚动人,声音软绵的叫人心尖都软了。
贺旭低头扫了一眼,黑眸微深:“帮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
这年头不能放鞭炮,沈老爷子的大寿也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
正当屋内的人谈笑着,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为首的人中年面貌,身高不过一米七,衣服简朴,头发梳过油,戴着眼睛,看起来派头很大。
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佩戴着红袖章的男人。
“呦,吃着呢,那可真是打扰了。”
郑先业的儿子郑霖还在监狱里坐着牢,他对沈家痛恨不已,这一次终于可以把沈家整下台,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了。
“郑先业,你这是在做什么,老头子我就算退休了,也轮不到你来羞辱!”
沈老爷子站起身来,神情威严怒目,叫人不敢直视。
郑先业对沈老爷子打心底里没有尊敬,可面上却不得不尊敬几分。
沈家和贺家不一样。
贺家在民国时期便是世家大族,到了贺老爷子一代才真正随着时代落魄下来,因捐赠了大量钱财给国家,又懂的审时度势,才会到现在也没人敢动。
沈家祖上是清贵人家,大多子弟都是读书人。
只可惜大部分沈家人都牺牲在了那个时代。
有死在倭寇手里的,也有在炮火中丧生的,更有至今无法透漏姓名的烈士。
沈家从满门清贵,到现在就剩下老爷子这一脉了。
沈老子弃笔从戎,因着性子直,得罪的人也多,可愿意保他的更多。
郑先业知道今天沈家就要完蛋了,但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他对上沈老爷子,也只有低头的份。
“沈老爷子您别生气,我呢,接到一份举报,说是你们家一直有跟海外人员接触,我查了您这些年收到的信件以及电话,其中确实有两通电话来自海外。
老爷子您也知道,您那个侄儿沈琮可一直在海外研究机构工作,我也是怕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收到举报后,就立即上报了。
这是搜查令,还请老爷子过目。”
沈老爷子看到他手上拿张被批准的搜查令,拿着拐杖用力震了下,怒气甚威:“郑主任好大的官威,我老了,但我不蠢,区区两个电话,你便来搜查我沈家?”
郑先业笑容嘲讽:“老爷子,我敬你一分,您也别太得寸进尺了,我今天敢来搜,必然是得了一些证据,您若是不服,大可以上报。”
沈老爷子:“呵?证据,像你们这样的人还需要证据?只怕没有证据也要弄出证据来!”
郑先业明显不耐烦了:“我们革委会做事素来为国为民,尊崇上面的命令,您也不必嘲讽我们,反正今天这沈家我是搜定了!老爷子您要是阻拦,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勾结海外人员,泄露我国军事机密!”
“放屁……”
沈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旁边的陆宴州赶忙拉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回了回神。
他压了压怒气:“行啊,老头子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