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番关键之刻,他却动了贪念,要与陈青兕争一争这文儒领袖的头衔,明知会中他人之计,却也忍不住如那扑火的飞蛾,想要为了未来拼上一拼。
陈青兕却在这关键时刻,选择了退让。在能获胜的情况之下,选择了退让。
直到此刻受韩王李元嘉的邀约,避无可避,却还不愿将事情闹到明处,让他人看笑话。
这份才情,这份胸襟气度,上官仪羞愧的恨不得钻入深山老林之中,再也不出来了。
薛元超也是如此,愁然哀嚎:“羞煞我也!这让某有何颜面见人?”
上官仪看着手上的折书,心里挣扎了片刻,下定决心道:“不能让事情蔓延闹大,就由某来了却此事吧。”
薛元超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游韶兄?”
上官仪道:“自是登门请罪。”他儒雅的脸上透着几分刚毅,道:“陈先生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能胜而不胜。我等却为一己私利,险些败坏国事。一步走错,本是不该?岂能一错再错?”
薛元超看着决绝的上官仪,想着李元嘉的邀约,想着因为自己的贪婪而导致现在的局面,又想到了《春江花月夜》的高不可攀,自己究极一生,也写不出这样的诗文,道:“算上某一个。你我一起受到蛊惑,自是一同承担结果。”
上官仪、薛元超两人作了决定,顿时有了一种从上至下的通畅感觉。
两人生平行径当得上一句君子的称赞,对于为了自身利益,做出违心之举,颇为耿耿于怀,此刻作出了选择,心中的那股愧疚也消散了,莫名的还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