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还在拳击房?”
齐御约见完曼领的理事又去了趟洲长府邸,回来没找见温黎,于是找到阿冥问。
“整个下午就没出来过,我都不敢进去找她,怕她拉我陪练,阿凛那么扛揍都没扛住过温姐的拳头,我不敢。”阿冥摇头。
齐御去往电梯,下到负一层。
宽敞的拳击房里回荡着击打沙袋的沉闷声响,一声声,穿透门墙,不绝于耳。
齐御听着动静,一路来到拳击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正挥汗如雨的温黎。
他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将门关上,去到墙边的长椅坐下,静静地看温黎打拳。
齐御温柔的目光落在温黎身上,嘴角含着笑,眼里满是柔情和贪恋,毫不遮掩。
温黎扎着高马尾,穿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工装裤,手上一对黑色的拳击手套。
胳膊绷紧的肌肉线条清晰分明,汗水沿着肌理流淌,整条胳膊在持续地蓄力和爆发中,周而复始,好似不知疲累般。
旁边已经被她打破了两个沙袋,空荡荡地吊在半空,地上都是漏出的沙子。
发丝湿漉漉地黏在她脸颊上,白嫩的脖颈间是大片的汗渍,汗水没入领口边边。
温黎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齐御就这么坐着看了十几分钟。
渐渐地,齐御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不见。
他发现温黎不像是在打拳,更像是在发泄,打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都裹挟着烦躁和不痛快,齐御第一次见她这样。
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在陆西枭的手上她主动选择吃下哑巴亏,也不仅仅是因为金洲黑水和南洋的仇上她选择了让步……
那个人,竟影响了她整整一个下午。
齐御沉静着面色,不愿去猜测温黎的心思,光是想到有那种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少到跟尘埃那样微小他都无法接受。
阿黎,你不能喜欢上别人,哪怕没到喜欢,只是在意也不行,我会承受不住的。
拳击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密,随着温黎蓄力的一拳挥出,沙袋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击,沙子破袋而出,飞洒得到处都是。
剩个空袋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温黎换到下一个沙袋前。
“阿黎。”
齐御叫住了她。
“不能这么练,会损伤身体的,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练。”齐御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上,“去洗个澡吃晚饭了。”
温黎卸掉了手套。
齐御伸手去接,帮她放好。
温黎用毛巾擦着汗,自顾出了拳击房。
回房间洗了个澡,下楼吃晚饭。
刚下楼,阿冥正好从外面进来。
像是有什么急事,走得挺快。
看到楼梯上的温黎就说:“温姐,南洋那王八蛋的直升机被我们的人截停在边境线外,他要进入我们金洲地界。”
下楼的温黎脚步似是滞了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让他回去。”
刚好从餐厅出来的齐御听到了阿冥的话也听到了温黎的回答,他看了看温黎,接着问阿冥一句:“他带了多少人来?”
听到齐御的问话,温黎怔愣了一下。
听到陆西枭来,她下意识就以为陆西枭是来找她的,忘了陆西枭可能是为公事。
温黎面上难以言状的神情一闪而过。
而后都化为了烦躁。
阿冥:“好像包飞行员一共就三个。”
三个,这明显不是为公,是为私。
来的不是南洋洲长,是陆西枭。
是来找温黎的。
齐御:“听阿黎的,让他离开。”
阿冥:“好。”
“阿黎,吃饭了。”齐御叫温黎。
餐桌上,
“吃饭的时候别想事。”齐御见对面的温黎胃口不佳,伸筷子给她夹菜:“都是你爱吃的,今天运动量太多了,得吃回来。”
刚夹了块排骨,第二筷还在他手上,温黎就将碗给端了起来:“我自己会夹。”
“那你想吃什么自己夹。”齐御将那一筷子紫金酱牛肚夹到了自己碗里。
阿冥打完电话进来吃饭。
刚吃没两口,电话来了。
阿冥听了两句就骂:“妈的。”
“温姐,那家伙不走,还说不给他放行他就强闯,这王八蛋到底要干嘛啊?”
温黎默了两秒,说:“给他放行。”
齐御:“阿黎,他的身份不合适进金洲。”
“不用担心齐哥,他就带那么一两个人来,我倒要看看他要干嘛,他能干嘛。”阿冥说着,就让电话那边的人把人带过来。
阻止不成的齐御看着对面微低着脸吃饭的温黎,他慢慢收紧了手里的筷子。
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两个多小时后,五架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金洲洲长私人府邸的草坪上。
其中四架都是金洲的,那架从南洋飞来的直升机是被一路押送到这儿。
陆西枭从上面下来。
他只带了个陆奇,身上连把枪都没带。
陆奇并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可是他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