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糊涂?陆无双,你这个黄口小儿,你敢说老身是老糊涂?”卞落雨如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脚大怒。
“难道不是吗?”
陆无双无视了卞落雨的愤怒,也无视了那些雪岛玉宫的弟子愤怒的眼神,掷地有声地说:“你身为大长老,从不认真考虑怎样才能够让雪岛玉宫真正发展起来,就知道遵循着那些已经腐朽的规矩,让整个雪岛玉宫都处于一种几乎避世的状态,使得整个雪岛玉宫的弟子一个个变得目光短浅,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最可恶的是,你总是一厢情愿,幻想着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什么都好好说,什么都忍让一下,即便明知道有些人犯了错,也总是考虑什么姐妹交情,不愿意把犯错之人抓之于刑堂按照门规处罚,那门规还有什么意义?”
“早在很久之前,我还没成为雪岛玉宫宫主之时,那裘郁芳便仗着是蓝川薇的弟子,以未来宫主自居,欺压同门,蛮横无理,弄得宫中弟子怨声载道,你若早按照门规对裘郁芳进行处罚,何至于让事态演变到这种地步?”
“现在更是可笑了,蓝川薇与裘郁芳分明已经煽动内讧了,被人杀了那也是咎由自取,你身为大长老不想着如何善后,让雪岛玉宫迅速恢复平静,竟然为了一个叛逆之辈要跟我雪岛玉宫的联盟方撕破脸,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陆无双言辞犀利之极,直把卞落雨骂得逆血冲喉,一脸又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事实上,陆无双早憋着一口气,一直隐忍不发,不是不想发,而是时机不对,如今事态演变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这口恶气再不发出来,雪岛玉宫就算是毁了。
“陆无双,你闭嘴,你才
成为雪岛玉宫的宫主多久,你只是一个晚辈,怎么能这么说大长老,快点向大长老道歉。”
“道歉!”
“不错,陆无双,你快道歉,不向大长老道歉,你便不配为雪岛玉宫宫主,滚出雪岛玉宫去…”
看到卞落雨被陆无双说得吐血,雪岛玉宫的弟子们愤怒了。在雪岛玉宫的弟子眼中,裘郁芳是人渣,蓝川薇是护犊不讲理,而卞落雨却是个好人,陆无双怎么可以这样目无尊长,公然指责卞落雨,简直大逆不道。
陆无双目光环视左右,不屑的冷笑道:“道歉,不可能!我以雪岛玉宫宫主的身份言出于公心,无愧无疚,何需要道歉?你们若是觉得我陆无双不配为雪岛玉宫的宫主,那便罢了,这样的雪岛玉宫我陆无双也不稀罕要。”
不稀罕雪岛玉宫宫主的身份,这话,陆无双还真不是说假的。
自从她来到雪岛玉宫之中,她就发现,整个雪岛玉宫基本就处于卞落雨一个人的威望之下,卞落雨威望的基础不是为雪岛玉宫作出了多少贡献,也不是带领着雪岛玉宫弟子取得多大的成就,而竟然是因为卞落雨是一个好人。
雪岛玉宫避世不出,维持雪岛玉宫的秩序的不是门规,而竟然是卞落雨的好人秩序。
门中有弟子发生了矛盾,卞落雨出面调和。
门中有弟子犯错了,不是门规处置,也是卞落雨出面批评,弟子随便一认错,卞落雨就原谅了,事情就算过去了。
偶尔有弟子溜出雪岛玉宫在外得了什么机缘回来,别人眼红了,找卞落雨出面调和一下,说什么大家都是姐妹,得了好处藏着掖着不好,于是得了机缘的弟子碍于卞落雨的脸面,再不舍得也会把好处拿出来分享…
整个雪岛玉宫简直
就是一个极乐世界呀,没有矛盾,没有利益纷争,没有恩怨,一切都那么风调雨顺人人欢乐。
这样的宗派在陆无双眼中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宗派简直就是一个失去了机制仅靠一个人好人威望在维持的病态宗门。
一旦卞落雨死去,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卞落雨用好人威望维持秩序,雪岛玉宫会怎样,那都不用说了,不崩溃不毁灭那就是没天理了。
不是雪岛玉宫的宫主,那也就罢了,碰到这样的宗派,陆无双当做一个笑话看了一笑而过就是。可身为雪岛玉宫的宫主,那她便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她忍着,装作什么都没意见,也跟着别人一样遵循着卞落雨的好人秩序,让人看着,嗯,她这个宫主也是个好人。
实际上,她却是等待着一个可以爆发的机会,她无法容忍自己的雪岛玉宫成为一个靠着好人威望维持秩序的宗派。
而今,她算是爆发了。
可这些雪岛玉宫的弟子却觉得她大逆不道,如此这般已经病入膏肓的雪岛玉宫,她还有什么留恋?
与其担负着这个有名无实的雪岛玉宫宫主,窝在这个从上到下充斥着病态秩序的宗派里等着有一天跟着它一起破灭,还不如趁早离开。为自己寻找一个出路。
殷峮、墨兰、雪肤、白璇等人脸色却变了。
陆无双选择这个时候爆发,矛头直指卞落雨已经让她们大感意外了,再听陆无双竟然当众表态不稀罕为雪岛玉宫宫主时,就更觉得震撼了,但也着急了。
事实上除了卞落雨这个沉浸在自己建立的好人秩序中不可自拔的人以外,殷峮、墨兰、雪肤、白璇等人早就发觉了不妥。只是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