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把她抱到床上,轻手轻脚盖好被子。
霍母歪在沙发上睡着,余笙也给她盖了条毯子。
夜晚已经有露水了,余笙出去就感受到一股凉意,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笙笙。”徐姐下了车,看到余笙的时候又回去拿了件风衣,“我刚知道这件事,猜到你睡不着。更深露重的别着凉。”
“谢谢。”余笙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下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暖暖一个人在家?霆聿还在icu,今天的手术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觉得应该很快。”
“我来这边不只是因为霆聿,还有你,别霆聿醒了你却倒下了。”徐姐牵着余笙的手,“我们进去?”
“里面都是病人和家属,大家都睡着了,我想出去走走。”余笙扯出安抚的笑,“可能昨天睡多了,今天不困。”
徐姐接过不少案子,明白家属此刻的心情,也没揭穿余笙,“我白天也睡多了,一起走走吧。”
凌晨一点,路上几乎没有车,只有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两位小姐要不要算算卦?”路过一个地铁口,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她们。
余笙摆摆手,“不用。”
她不信这些。
“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算卦,不回家?”徐姐脚步顿了下来。
“养家五糊口,养家糊口而已。”说完,他看向余笙,摸了摸胡子笑道:“这位小姐家里最近出事故了吧,不过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养家糊口,怪不容易的。
徐姐拉着余笙坐在地铁口的台阶上,“那算两个卦吧,多少钱?算我跟我的朋友。”
结了账开始算卦。
余笙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把他的话当成安慰也不错?
先算了徐姐。
“这位女士身上有牵挂,瞧着是一位约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正准备投胎转世,你最近是不是有备孕计划?”
徐姐:“……没有。”
不过,他说的大小伙子是不是她儿子?
会是阿岑吗?
就算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她还是红了眼,可能因为她太想念阿岑了吧。
“说不定是真的呢?”余笙顺着算卦人的话安慰徐姐:“江岑在的时候那么爱你,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看到的小孩就是江岑。”
“你呀。”徐姐哭笑不得,“不过,我也希望能再见到他。对了,给我的朋友也算算。”
对方很快帮余笙算了卦,说的话跟刚才的大差不差,无非就是能逢凶化吉柳暗花明。
算完卦,看着时间很晚了,两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医院吧,徐姐你也得早点回家。”余笙回牵着徐姐的手,并排往回走。
转弯的时候,余笙下意识看向卜卦的位置,对方已经收拾东西走了。
怎么感觉他故意在那边等着她们?
不过……
她看了眼徐姐,就算是假的也没必要拆穿,徐姐肯定也知道算卦是假的,只是求点精神慰藉而已。
余笙一夜没睡,霍母心疼的不行,吃完早餐后逼着余笙休息。
本以为霍霆聿至少要过两天才能醒,没想到上午十一点左右,医生通知家属进去!
霍母回头看了眼余笙,丫头睡的很香,就不叫了吧。
她跟霍婷歆去icu探视。
只有半小时时间。
霍母一看到霍霆聿浑身插着管子和针头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怎么样,还疼吗?是不是很疼?”
霍霆聿看的不是霍母,而是她身后的位置,颇有望眼欲穿的感觉。
“怎么了,你想找谁?丫头在睡觉呢,等醒了就让她来看你。她焦急的一晚上都没睡,你可得好好对她。”
“丫头?”霍霆聿眉头拧紧。
霍婷歆瞪大眼睛,“哥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说的丫头是你媳妇!除了你老婆跟我们这些亲人,还有谁能因为你受伤而睡不着?你要是失忆把她忘了,信不信我——”霍母扬起巴掌,很快又收了回去。
霍霆聿浑身是伤,哪里还经得起她一巴掌?
算了,就算真失忆忘了余笙,这巴掌也得等他身体恢复好了再打。
霍霆聿懵了。
老婆?
他整个人被禁锢在病床上,做不了动作,但瞳孔都在颤抖。所以不只是脑海中那个漂亮女人出轨跟他在一起,他也出轨了?
可老婆是谁,老婆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出轨呢?
“难怪我会出车祸,我真该死啊。”霍霆聿满脸痛心疾首,关键是哪怕现在知道老婆对他很好,他还是忍不住喜欢那个漂亮女人。
他还记得自己车祸前在餐厅跟她吃饭?
他霍霆聿怎么会是这种人,看来老天都忍不下去了。
“什么叫你该死?发生什么了?”霍婷歆摇摇头,“哥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我让医生来看看?或者我让嫂嫂过来,你是不是想见她?”
“别。”霍霆聿意识猛地回归,“别让老婆过来,我没脸见她。”
“出什么事了?”霍母黑着脸,“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