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上前来说:“先生,我来收拾吧,板栗已经脏了,您要是想吃新鲜的,我去买来给你现炒。”
顾时宴那样高大、挺拔的一个人,他此刻蹲在地上,花园里的路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衬得矮矮小小的,看着很落寞、很悲伤。
佣人的话,顾时宴并不回答,反而戳着地上的板栗问说:“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对她好呢?”
佣人战战兢兢的,哪里敢去议论这些,只得垂下头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顾时宴头也没回,却语气沉沉的下达着命令说:“告诉我!”
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先……先生,我觉得太太也许是……心有所属了。”
最后四个字,佣人刻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
可是,顾时宴还是听到了。
他猛地就站起身,冲身后的佣人发着火说:“狗屁心有所属,她心属谁,我就杀了谁,杀到她的心只属于我为止,她就是心属阎王爷,我也绝不会放她走。”
佣人被吼得怔怔愣愣的,连连后退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暮色彻底来临,顾时宴站在暗光下,面孔因生气而极度扭曲着,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二楼的窗户上,窗帘拉上了,根本就看不到屋子里有没有开灯。
他在楼下站了挺久的,才对佣人说:“将这里收拾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时宴还是每次回家都会给钟意带东西,有时候是新鲜的水果,有时候是新上市的衣服和包,有时候又是鲜花,有时候又是首饰。
可不管送贵的,送便宜的,送女孩子喜欢的,钟意通通都不接受,也对顾时宴爱答不理。
每次回去,她几乎都是坐在落地窗前,然后看着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时宴问她想不想出去散散心,她也不开口说什么。
每一次面对她,顾时宴都会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可是他又不想对她发火。
这天,顾时宴查清了车祸当天的真相。
他来到卧房时,钟意还是坐在轮椅中,人对着落地窗外。
他慢慢走近,然后从后面低头下来,他轻轻圈住钟意,唇贴着她的耳畔喃喃说:“车祸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钟意不说话,也不抗拒他。
顾时宴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他轻声说:“是秦雨夕做的,她记恨我将她赶出柏城,偷偷回来想针对我的,只是没想到你救了我,害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钟意说:“你别说了,这些都不重要。”
真相是什么,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明知道钟意不想听,顾时宴却还是说:“秦雨夕已经被我送进去了,她是周无漾的前女友。”
钟意这才转过头,侧首看着顾时宴的侧脸问道:“无缘无故提起周先生,你又想提醒我什么?”
顾时宴凝着她神情说:“我一提他,你就那么激动?”
钟意收回目光,轻笑出声道:“又是不怀好意的试探,你何不说得直接明白一点?”
顾时宴想问问她是不是喜欢周无漾,可到了嘴边的话,他又收了回去。
就算是得到了肯定答案,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会放钟意离开吗?
不,他不会那么做。
就算她心有所属,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又过去了两天,钟意为了对抗顾时宴,她选择了绝食。
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做,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顾时宴得知钟意绝食,来卧房看她,亲自喂她吃东西,可她不领情,也不说话,更不张口。
顾时宴又生气,又拿她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钟意饿得瘦了一大圈下去,他没办法,只好将白秋带来了锦园。
白秋来锦园的这天,柏城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又灿烂。
得知女儿过得不好又绝食,白秋哭红了眼睛。
白秋推开卧房门进去,看到钟意坐在轮椅中,面对着大片的落地窗,身影看着很单薄,风一吹就像是会碎掉一样。
小心翼翼过去后,白秋轻轻抱住了钟意:“小意,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