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行,从此毫无芥蒂,她的担忧尽去,心头只余喜悦。 “你不是无家可归。” “嗯?” 她意识到谢孤峤是在回应她之前的话。 谢孤峤含笑看她,“你要去的地方,都有我陪着你。” 她眼中涌起一股潮意,此后哪怕漂泊天涯,不知在何处安身,她也不害怕了。 “小姐,还有我们呢!” “我们也陪着你!” 两个丫环钻出船篷,扫雪吐了吐舌头,“小姐,我可没偷听你们说话,就听到了最后一句……船家说开饭了。” 船上的餐食简陋,吊锅焖饭,炖南瓜,还有一尾烧鱼。 吃饭时沈云烟频频看向谢孤峤,他倒是怡然自若,扫雪忍不住跟小姐咬耳朵,“小姐,你老是看大师做什么呀?” “我怕他吃不惯。” 她是简朴惯了,谢孤峤却是个很讲究的人。 谢孤峤拿着筷子一笑,“吃饭对我来说并非必要。” “这么说,大师可以辟谷?” 他点点头。 扫雪更好奇,“大师可以多少天不吃饭啊?”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 “三年。” 扫雪目露崇拜,她对于高人修士的生活充满了好奇,缠着他问东问西。 谢孤峤对沈云烟身边的人也很有耐心,扫雪的离奇问题他都耐心回答,虽然沈云烟觉得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逗这小丫头的成分居多,但这两人一问一答,她在旁边看着也觉温馨。 逢月道:“我能不能也问一个问题。” “大师和小姐,真的在一起了吗?” 船舱里顿时一静。 扫雪暗中冲逢月比大拇指,逢月真厉害,一问比她十问! 烛火轻摇,沈云烟脸颊微红,在丫环们前面谈起他们的关系,她有些害羞。 谢孤峤含笑看她,“我们是什么关系,由她说了算。” “噢——” 两个丫环齐齐拉长了声调,看着灯火下的两人,也觉他们十分相配。 谢孤峤这等品貌的男子,在玉京城都是少见,她们又见识过他的本事,更何况他还对小姐很好。 “大师还俗了吗?” “我未出家。” “啊……所以小姐一早就看出大师是假和尚?” “不会那个时候你们就……” “好了。”沈云烟实在是不想再听和尚的话题,“哪来这么多问题?” 扫雪吐了吐舌头,拉着逢月收拾碗筷,船家听见动静,掀帘子走了进来,他是个年届六十的老翁,背虽佝偻,但精神矍铄,声如洪钟,“姑娘们别忙,老头子我来收拾就好。” “老伯,我们帮你。” 老翁手脚麻利的收拾着碗筷,“你们要是闲不住,那边有钓竿,上船头钓鱼去。” 他笑呵呵看着沈云烟,“小姐会钓鱼么?” 她摇了摇头。 “让你夫君教你。” 一句夫君,让她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两个丫头在一旁窃笑。 她有些臊得慌,站起身走到船尾透气。 不多时,船家和丫环都出来了,他们蹲在船舷边刷碗,两个丫环跟老伯聊得热闹,把老人家哄得哈哈大笑。 她看了一会儿,只觉格格不入。 扫雪回过头来,“小姐,刷碗有什么好看的,钓鱼去呀。” 她又折回船舱,磨蹭了一会儿实在无趣,踱步出了船舱。 谢孤峤拿着钓竿看她,“夫君教你?” 沈云烟:…… 他搬来了矮凳,两人坐在船舷边,谢孤峤教她上饵抛竿,“看到鱼鳔起伏,就是有鱼咬钩了。” “嗯。” 他们两坐得很近,肩挨着肩,手臂几乎贴着手臂。 沈云烟举着钓竿,盯着那浮标出神。 “在想什么?” “刚才老伯的误会……”见谢孤峤盯着她发笑,她颊边红霞又飞,“正经一点,我是在想,我们到了秋水城,对外该也该有个遮掩的身份。” “我呢,是一个制香娘子,带着丫环来秋水城采买香料,听说海外有龙涎香,乃是当世奇珍,我愿重金求购。” “你呢。”沈云烟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