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弟呀,怎能如此拘束!”
胡琴,琵琶,羌笛。华贵的乐团激情的演奏着,极具韵律感的音符穿梭在昂奋的红蓝绿女间,他们忘情的扔掉了面具,脸贴脸,肩并肩,寻魔乱舞,酒水,荷尔蒙与香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乘着炽烈的夜风,弥散在了酒肆的每一个角落中,今夜的金市,是沸腾的。
“大唐必胜!”
狂野的叫喊声,刺耳的碰杯声此起彼伏,而李长风却瑟瑟得躲在靠窗的角落里,极力的躲闪着霓虹闪烁中四面八方的眉眼,是李白,李白叫来了无数高鼻深目的美人,她们衣着不多,却不俗,热情大方,却不艳,香水味道极烈,也不腻,白皙的皮肤,五颜六色的发髻,五光十色的妆容,她们想拉李长风,拉不动,端起酒杯凑过来,李长风也躲开,她们只好围着李长风,捂着嘴巴,交头接耳,偷偷笑起来,
“她们笑得真魅。’’
终究是躲不开的眉眼,李长风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张丽华与赵圆梦,随后心情愈加跌倒谷底,他狠狠的扭头过去,盯着中庭里巨大的足球花灯,发呆。
“老弟!老弟!你这是在做甚!”
不知舞了多久,又歌了多久,李白搂着满头金饰的媚胡姬,踉跄的走过来,胡语夹杂着汉语,对着李长风喊,
“来!进酒呀!”
李白举起金樽,对着李长风,
“再过几个时辰,天亮了,就是决赛,决赛了呀!”
“明日就是我大唐夺冠的好日子,众人皆在狂欢,你在这里干嘛?”
大汗淋漓的李白甩了帽,又脱了靴,再一次露出他的万里飘香的大脚丫子,不管不顾的盘腿坐在李长风的旁边,一水的美人马上喜笑颜开的围了上来,
“李白老师,教练说过运动员不能喝酒……’’
“什么怪话!不喝酒,怎能踢出好球?”
“还有啊,别喊我老师,你看我醉汉一枚,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喊大哥!”
“李白大哥,我真的不能喝!”
“少废话!喝红的还是白的!”
李白指着矮桌上金杯里的白浆与玉杯里的红浆,瞪着李长风,怒问,
“我能不能喝啤酒?”
李长风再也无法直视李白如火一般的眼神,只能小心的问,
“这里没有啤酒!”
沉寂了很久的老头终于冒出话来,之前,他一直在和胡姬对饮,玩闹。
“长风,跟你李大哥喝点白的吧,这里的白酒度数不高。’’
老头提醒,
“不,别听他的!给我喝红的!”
“这里的葡萄美酒冠绝长安,绝对的西域味道!比宫里的都好喝!”
拍着胸脯,李白端起满满一杯红酒,塞给李长风,红浆在眼前飞溅,不小心就洒在了李长风的新袍子上,
“哎!我来!”
没等李长风反应,身边最年轻的胡姬就迅速伸出了芊芊玉手,她用闪着光的丝巾轻轻的擦掉了李长风身上的酒渍,并露出微笑。
她的嘴边也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和赵圆梦的一摸一样。
李长风当即举起了酒杯,将李白递给他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
李白开怀大笑,向空中抛出一把拂菻国(东罗马)金币,
“给我上酒,大斗的!”
“将进酒,杯莫停!”
琼浆玉液,胡姬媚笑,胡璇乱舞,眼花耳热,不一会儿李长风就醉了,这当然不是李长风第一次喝醉,上次喝醉还是在那个暴雨的夜晚,似乎过去了很久,细细思量,又好像就在昨天。
“南都队!冠军。”
“中国队!必胜。”
“我一定要为中国队夺得世界杯冠军!”
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喧嚣里,李长风满脸通红的靠在李白的肩膀上,一次又一次的举起酒杯,
“哈哈哈,真是妙极呀!”
李白亦大醉,但声音依旧洪亮,
“老神仙我们是老相识了!”
李白举杯,与老头对饮,
“但少侠你,真是相见恨晚!”
“都怪这老家伙!”
李白戏虐的指着老头,
“这样的筑(足)球天才,不早介绍!待我向皇帝引荐,一定能进咱大唐的国家队呀!”
“不,我一定进不了国家队!”
李长风罕见的打断李白的话,
“像我这样的穷小子……哪有那么容易!”
举起酒杯,一口吞下,红酒很酸,又涩。
“李白大哥,你诗写的好,球踢的也棒,能将才华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我可太羡慕了。’’
“哎哎哎!老弟此言差矣,你看我潇洒风流,那只是表面光鲜罢了,我出身贱商,诗写的再好,也无法考取功名,就像你说的一样,球踢的再好,也进不了大唐队。’’
“白老弟,就算能考,你估计也不会去吧。’’
老头对着李白苦笑道,
“我当然不会去!天才岂能用愚蠢的应试来衡量?”
“老神仙呀!去不去是一码事,能不能是另一码事,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