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我绣的抹额,样式粗鄙希望您不嫌弃。”
是灵猴献桃的样式,大圣朝有个传说。
相传太祖皇后大限将至之时,从仙山下来一灵猴给太祖皇后献上一颗仙桃。
太祖皇后吃完之后,百病全消。
故而小辈给长辈送灵猴仙桃的绣品,也有祝其长寿的意思。
王氏绣的抹额,是用了心思的。配色极好,绣的活灵活现。
“绣的很好,以后不必绣了。”
“祖母不喜欢?不喜欢给我,我能戴。”柳眠眠打着圆场。
柳老夫人对着王氏道:“女子的手和眼睛,是何等的珍贵,要好好保护!
府里养着绣娘,何必亲力亲为。
你如今的身份。
应当忘记前尘往事,好好享受生活才是。”
柳老夫人转过头,“眠眠,帮祖母戴上。”又对王氏道:“祖母很喜欢,以后莫要再绣了。”
柳眠眠取下柳老夫人头上的红宝石抹额,换上了灵猴献桃。
柳老夫人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镜子。仔细照了照,“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说抹额还是说自己。
王氏红了眼眶,原来祖母不是不喜欢,而是怕她伤了眼睛和手。
低下头,偷偷擦眼泪。
…
“祖母,你的镜子好漂亮,照的人好清楚。”是柳眠眠没见过的样子。
镜子背面镶嵌着各类宝石,正面泛着银色的光,脸上的毛孔都一清二楚。
“年轻时候做着玩的,被你祖父那个老不死的藏起来了。
前些日子才找到,你若喜欢?”
“就给我吗?”柳眠眠眼神亮亮的。
柳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若喜欢,等我死了就给你。”
“呸…呸……呸…祖母长命百岁,不许说死。”
“不想活那么久,喘气都费劲。”柳老夫人身子歪了歪,“你们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你大伯母和大伯出去画什么红梅枫叶落雪去了。
估计,今日是回不来了。”
白氏笑意盈盈,“是,爹娘已经走了好几日了。
他们不知道眠眠你会回来,我今日一早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不知道傍晚,爹和娘能不能赶回来。”
“大舅和大舅母赶不回来也不碍事,过几日我们再回来就是。”谢凌渊笑道。
“哦?凌渊也回来了?”柳老夫人诧异道。
“……”
“外祖母,我同眠眠一起回来的。”
“嗯…挺好!”柳老夫人神情严肃起来。“你最近走的很稳。”
“是。”谢凌渊收起嬉笑玩闹的心。拱手行礼:“凌渊聆听外祖母教诲。”
屋里众人都站起身,等待柳老夫人训话。
柳老夫人坐直身子,“也没什么教诲,只问你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谢凌渊望了一眼柳眠眠,斩钉截铁说了一声:“想。”
柳老夫人点点头,“你就是不想,如今的局面也不行了!
你不行舟,水也会推着你走。”
柳老夫人没想到,她小孙女居然是个旺夫的。
看看……成婚几个月,就把谢凌西这个嫡长子克成郡王了!
“如今,你最大的阻力不是文王,而是……”柳老夫人用手指指上面。
是皇帝。
古往今来多少太子,被皇上立了废,废了立。
没得一个好下场。
“外祖母教我!”谢凌渊抬起头。
柳老夫人柔声道:“态度,态度决定成败!
不要把他当皇帝,把他当成一个父亲,嬉笑怒骂、彩衣娱乐怎么随意怎么来。
人老重情,情意才是最好的利剑。
陛下的交代的事,只做对七分,剩下三分让陛下指导。
太过优秀是错。
宫宫闱深深,君心难测,谨慎行事,步步为营。
柳家自当同你一体,你兴柳家是你的助力。你亡,柳家必定身先士卒。
你大舅父舅母心无旁骛,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他们多画几副画吧!
总能卖点钱。
你二舅!”柳老夫人看向柳尚书。
柳尚书喜滋滋的看着自己姑娘,傻乐。
根本没仔细听他老娘说啥。
“哎!你二舅还是你二舅!”就这样吧!柳老夫人无语了。
这二儿子吧!你说他傻?人家三元及第。
你说他精明,一天乐呵呵跟在媳妇、女儿身后转。
你说他憨吧?插科打诨的皇帝只信他。
大智若愚。
可能就是这样的。
“散了吧!”柳老夫人突然不想说了。
“老夫人,张姨娘求见。”小丫头匆匆来报。
“不见,让她回去吧!”想到柳青儿做的龌龊事,柳老夫人恨不得把她塞回张姨娘肚子里。
再把张姨娘打包送回老张家。
小丫鬟低声道:“老夫人,张姨娘现下就在廊下跪着。”
“老二!”老夫人一声怒吼。
柳尚书回神了,“哎?可以走了?
走…姑娘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