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
一名宫女神色匆匆来到一处隐蔽的庭院,跪倒在地。
“属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前男子一袭黑衣,背负双手,气度不凡。
“何事?”黑衣男子语气冰冷。
宫女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陛下她她在怀疑奴婢了。今日朝会后,奴婢却被陛下瞧见。陛下已经派人盯着奴婢了,恐怕”
“住口!”黑衣男子一声断喝,宫女吓得缩成一团。
“废物!这样也能被察觉?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他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我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一个接近皇帝的机会,你居然就这么被怀疑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宫女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头如捣蒜。
“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子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奴婢定当鞠躬尽瘁!”
“是吗?”男子眯起双眼,语气阴冷,“你可知道,那位陛下最是聪慧过人。如今她已经起了疑心,若是再让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你我都得死无全尸!”
他蹲下身,捏起宫女的下颌。宫女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由得瑟瑟发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男子一字一顿地说,“务必要打消陛下的疑虑,别再让她注意到你。否则的话”
他眼神一凛,森然道:“你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宫女浑身一颤,连连磕头应是。
“奴婢谨遵主子教诲!这就回宫,一定消除陛下的疑虑!请主子放心!”
黑衣男子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宫女退下。
宫女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逃离庭院。
黑衣男子负手而立,望向远方。
女帝,你要小心了。这后宫,早就已经被我渗透了!
皇宫深宫,一道红影疾驰而过。
林耘几个起落,已经翻进了寿安宫。
她谨慎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之后,快步走到正殿。
殿中烛火通明,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正端坐于上首。
“太妃娘娘。”林耘上前行礼。
美妇正是是彩衣宫人的主子,当今皇太妃。
“免礼。”皇太妃抬手示意林耘起身。
“耘儿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林耘环顾左右,低声道:“太妃娘娘,方才儿臣去见母后,母后教我来寿安宫一趟。”
“哦?”皇太妃挑了挑眉,示意林耘说下去。
林耘咬了咬牙,似是下定决心。她一步跨到皇太妃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娘娘,您与先帝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如今先帝驾崩,后宫这些嫔妃又各怀心思。儿臣生怕有人居心叵测,意图谋逆。还请娘娘与儿臣通力合作,稳住后宫!”
皇太妃闻言,并不意外。她端起茶盏,悠然地抿了一口。
“陛下此言差矣。”她悠悠开口,“先帝在时,后宫确实是本宫料理。但如今你已经继位,这后宫自然要由你说了算。”
“娘娘此言差矣。”林耘正色道,“儿臣虽已登基,但毕竟帝王身份。这后宫之事,自然不好亲自过问。因此还要请娘娘多多费心。”
皇太妃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耘一眼。
“就算本宫肯出手,恐怕也未必能帮上陛下的忙。”
她悠悠道:“陛下可知,如今后宫之人,个个心怀鬼胎,虎视眈眈。若是本宫贸然出面,只怕会更加激起她们的逆反之心啊。”
林耘闻言,面露难色。
皇太妃说的在理,后宫各怀鬼胎,她一个太妃若想号令全宫,恐怕也是捉襟见肘。
林耘低下头,陷入沉思。
半晌,她猛地抬起头,双眸中精光闪烁。
“娘娘,您说得对。儿臣不该让您为难。”
她抿了抿嘴唇,缓缓说道:“不如这样,您就挑几个您最信任的嫔妃。表面上是以您为首,实际上暗中效忠于儿臣。如此一来,既可以号令后宫,又不至于刺激他人,您看如何?”
皇太妃闻言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好!先帝的位子没有传错!”
她拍案而起,朗声道:“就依陛下所言,本宫这就去召集嫔妃,为陛下分忧!”
林耘大喜过望,连忙拜谢皇太妃。
“有劳娘娘为儿臣分忧,儿臣感激不尽!”
皇太妃摆摆手,示意林耘平身。
“陛下乃是天子,何须对本宫行此大礼?再说,你是先帝的女儿,本宫岂有不相助的道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耘一眼,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陛下日后可会记得本宫今日之功?”
林耘会意,忙道:“娘娘放心,儿臣必不会忘记娘娘的相助之恩!”
“那就好。”皇太妃满意地点点头。
她走到林耘身前,附耳低语道:“陛下,这后宫之中,水深着呢。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莫被那些居心叵测之徒钻了空子!”
林耘心中一凛,暗暗点头。
“娘娘教诲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皇太妃拍了拍林耘的手,目送她离开寿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