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亲信领命退下。
凤仪宫外。
林耘的贴身宫女彩鸾,正鬼鬼祟祟地朝宫外赶去。
她披着一身夜行衣,遮着面容,几个起落,已经翻出宫墙。
眼看就要逃之夭夭,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哪里逃!”
一个玄衣男子,身形如电,拦住了彩鸾的去路。
彩鸾见状,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公子......我......”
“贱人!”公子冷笑一声,“主子有难,你倒是想置身事外?”
“不......不是的......”彩鸾慌乱地摇头。
公子冷哼一声,伸手在彩鸾脖颈上一拧。
彩鸾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即人事不知。
“这贱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公子皱眉沉思,眉宇间尽是阴鸷。
他冷冷地环视一周,随手将昏死的彩鸾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午夜时分,京郊小道。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在黑暗中疾驰而过。
车内,瞿宁焦急地抱着昏迷不醒的林耘,泪如雨下。
“陛下,再撑一会儿,咱们很快就到......很快就有救了......”
他紧紧握住林耘冰凉的手,呢喃道。
马车在一处破败简陋的院落前停下。
瞿宁抱着林耘,疾步走上前,大力敲响院门。
“何人?”院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瞿宁急切地喊道:“在下瞿宁,特来拜会华神医!陛下她......她中了奇毒,性命垂危,还请先生救治啊!”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吱呀一声开启。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
“华弥见过将军。快请进吧。”
华弥侧身让开,瞿宁连忙抱着林耘进了院子。
华弥引着瞿宁来到内室,替林耘把了把脉,神色凝重。
“陛下的脉象,如浮萍断梗,危在旦夕啊......”
瞿宁闻言,心如刀绞,连声哀求道:“华神医,陛下的性命,就全靠您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要您肯出手,就是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华弥长叹一声,缓缓摇头:“将军不必如此。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到底。”
他抬眼望向瞿宁,语气凝重:“只是陛下中的这种奇毒,实在邪门。寻常的解毒之法,恐怕......”
“恐怕如何?”瞿宁心急如焚。
华弥沉吟片刻,低声道:“这毒名唤'销魂散',蛊虫钻心,一旦发作,便会神智尽失,肌体溃烂而亡。唯一的解法,便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瞿宁愣住了。
华弥点点头:“没错。要炼制一副回天秘药,先以'冰蚕寒毒'化解'销魂散'之毒,再服'雪莲子'调养经脉,陛下方能醒转。”
“可是......”瞿宁迟疑道,“这'冰蚕寒毒',可是极难寻到的剧毒?服下岂非......”
“正是如此。”华弥打断他的话,“所以臣才说,这是唯一的办法。若不然,陛下恐怕.....”
他话说一半,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瞿宁一眼。
瞿宁浑身一颤,咬牙道:“罢了!不论什么后果,我都认了!”
华弥望着瞿宁,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配药。将军且宽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掀开药箱,开始精心炼制起药来。
瞿宁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爱妻,心如刀割。
他俯身抱起林耘冰凉的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陛下......不,耘儿......你一定要撑住!”他呢喃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臣......臣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啊......”
泪水悄然滑落,沾湿了林耘苍白的面颊。
守在床前,不知过了多久。
华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药已炼好。”他将药递给瞿宁,“将军,这'冰蚕寒毒'虽为剧毒,却是目前唯一能化解'销魂散'的解药。还请将军......三思。”
瞿宁深吸一口气,接过药碗,眼神坚定如磐石。
他转头望向昏迷中的林耘,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
“耘儿,你放心。”瞿宁在林耘额前落下虔诚一吻,“这一世,无论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言毕,他仰头将药汁灌入口中,又俯身,以口渡药,慢慢喂进了林耘的嘴里。
药汁入喉,瞿宁只觉得一股寒意,自丹田升起,沿着经脉,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紧紧抱住林耘,咬牙忍受着剧毒的折磨。
须臾之间,瞿宁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涣散。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林耘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陛下......”瞿宁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即倒在了林耘身边,不省人事。
京城,襄王府。
一名穿着黑衣的死士,悄无声息地来到襄王爷面前,俯身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