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襄王脸色一沉,霍然起身。
众喽啰也纷纷放下酒杯,跟着襄王出了大厅。
不远处一座院子里,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在门口捶打着厚重的木门,嘴里叫骂声不止。
“襄王,你这个狗贼!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放了我,认罪伏法!否则,休怪姐姐不客气!”
那女子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不是旁人,正是被襄王劫来的当今女帝,林耘。
“陛下!”襄王踱步上前,阴恻恻地笑了,”您就省省力气吧。这苏伊山上,没有人敢放您走的。您还是乖乖地做我的人质,我或许还能让您多活几天。”
“休想!”林耘厉声喝道,”我堂堂大炎女帝,岂能向你这狗贼屈服?!我劝你赶紧投降,说不定朕还能给你个全尸!”
“呵呵。”襄王冷笑一声,”陛下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做了我的阶下囚还敢说出这种话?”
襄王狞笑着,一把揪起林耘的头发。
“陛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恕我直言,如今这天下,可由不得您说了算。”
说罢,他猛地将林耘摔在地上,冷冷地下令:”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断她的双腿!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不要!你们放开我!”林耘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几个彪形大汉,很快,一阵凄厉的惨叫从院子里传出。
苏伊山的夜,寂静得可怕。瞿宁的心如擂鼓,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深怕惊动了襄王的耳目。
林耘,你可千万要等我!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瞿宁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翻进襄王的院落。月色如水,照在他英挺的脸庞上,映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环视四周,一众守卫东倒西歪,鼾声如雷。很好,正合我意。
瞿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襄王啊襄王,你太小看我瞿宁了!
他屏息潜行,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在黑暗中悄然穿梭。终于,他找到了林耘被囚禁的院落。
院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瞿宁的心一沉。他颤抖着伸出手,推开那扇虚掩的门。令他心碎的一幕,赫然呈现在眼前。
林耘,他心爱的女人,此刻正狼狈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双手被粗砺的麻绳反绑在身后,两条原本修长匀称的玉腿,此刻正软绵绵地耷拉着,膝盖处血肉模糊。
即便在昏暗的月色下,瞿宁也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或青或紫,交错纵横,无一完肤。
林耘虽已意识模糊,但听到动静,还是竭力抬起头来。
“是……是谁?”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
“耘儿,是我!”瞿宁颤声唤道。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林耘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瞿卿……”林耘认出了他,泪水瞬间决堤,”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瞿宁紧紧搂住她,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浸湿了林耘的鬓发,”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傻瞿宁,这些都不怪你。”林耘强忍着剧痛,勉力勾起嘴角,”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耘儿,我在呢,有我在,谁都不能再伤害你。”瞿宁柔声安抚,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得几欲滴血。
他动作小心地检查着林耘的伤势,她的双腿肿得老高,膝盖以下血肉模糊,骨头碎裂的地方甚至戳出了皮肉,触目惊心。
这一刻,瞿宁只觉得五内俱焚。为了救自己,耘儿竟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而那个禽兽不如的襄王,他竟敢……竟敢下此毒手!
瞿宁狠狠地咬住嘴唇,直至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痛,轻声对林耘说:
“耘儿,忍一忍,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畜生,我跟他没完!”
说着,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动作轻柔地将林耘严严实实地裹好,生怕再触碰到她的伤口。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割断捆绑在林耘身上的绳索,将她背到背上。
“别怕,有我在呢。”瞿宁回过头,在林耘额头落下一吻,”咱们回家。”
林耘紧紧攀住他的脖颈,点了点头,泪水浸湿了瞿宁的衣襟。
瞿宁快步走出院落,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稀疏的守卫。
他心念电转,瞬息间已经翻过了院墙。
夜色如墨,为他们的逃亡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瞿宁背负着林耘,一路狂奔。他的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额头青筋暴起。
山路崎岖难行,瞿宁却如履平地。他稳稳地背着林耘,不管多么颠簸的路段,都咬牙坚持着,一步不停。
过了许久,瞿宁终于带着林耘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率军驻扎的大营。
副将和众将士见到瞿宁平安归来,又救出了女帝,无不喜形于色,纷纷围上前来。
“将军,您没事吧?陛下她……她还好吗?”副将紧张兮兮地问。
“我没事。”瞿宁小心地将林耘放到营帐内的榻上,神色凝重,”陛下她伤得不轻,你快去请军医来!”
副将应声而去。瞿宁在林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