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有爱郎在身边,自己才能安心。
消息传到魏国,瞿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得罪朝中的大臣?
他的心狂跳不已,连夜启程,星夜兼程地往京城赶去。
一路风尘仆仆。当他再次踏进皇宫大门的时候,已是满身风霜。
瞿宁单膝跪地,紧紧握住林耘的玉手:”陛下微臣微臣该拿什么报答您的隆恩?”
林耘红着眼眶,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她颤抖着抚摸爱郎的脸庞,柔声道:”傻郎君,这是我应该做的啊。你在外为国征战,吃苦受累。我在深宫之中,却连为夫君遮风挡雨都做不到。”
瞿宁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陛下这般为臣着想,臣已然感激不尽。往后但有陛下一声令下,瞿宁必当为陛下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两人拥抱在一起,泪水交织。
林耘柔声道:”傻郎君,这些年来,你为朕分忧,为国尽责。若没有你,大炎何以有今日的江山?朕心里明镜似的。”
“眼下,朕更需要你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民心不稳,蛮夷虎视,正是用人之际。瞿卿可有良策?”
瞿宁沉吟道:”微臣近来想了许多。不如不如趁着这个当口,给民众一个交代。一来树威,二来慰民。”
林耘会意:”你是说开科举?”
瞿宁颔首:”正是。举贤不避亲,拔擢寒门子弟进入朝堂,岂不能一举两得?”
林耘思忖半晌,终于点头:”就依卿所言。朕这就下旨,着尔部筹办科举。”
瞿宁大喜过望,抱拳请命:”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当日晚间,瞿宁便连夜回到宅中,吩咐属下张罗此事。
次日一早,大街小巷,早已贴满黄榜。
上书”天子诏曰,兹定于三月初六,于京师开科取士”
告示一出,那些胸怀大志的寒门子弟,争先恐后地涌入京城。
连那些乡野村夫,也颇感兴趣。
“仁兄,你可听说了?朝廷要开科举哩!”
“还真别说,我家犬子也去赶考了。若是他金榜题名,咱老俩口就跟着沾光喽!”
饶是如此,瞿宁仍是寝食难安。
他亲自坐镇考场,按照新科举的章程,改良着流程。
这科举并非单纯的文试武考。
瞿宁要求考生要通晓天文地理,精通农学商贾。
三尺讲台之下,满满都是求学若渴的年轻面孔。
本欲趁科举之际,搞些小动作的顽固派,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毕竟,这下朝廷意图已决,强压民意,岂不是作茧自缚?
转眼间,科举已过月余。
这一日,金榜高悬,鼓乐喧天。
瞿宁意气风发地站在榜前。
他环顾众人,高声道:”此番开科取士。但凡肯为国出力之人,必当重用!尔等将来定能为大炎开疆拓土,保我河山永固!”
话音未落,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这位御前大红人。
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炎的希望。
梁远志站在一旁,紧紧握住瞿宁的手。
“兄弟,有你这一番苦心,大炎必当强盛,再不惧什么小国挑衅!”
瞿宁谦虚一笑:”都是陛下洪福齐天,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又望向台下,目光炯炯有神:”诸位,为国建功立业,须从点滴做起。从今往后,朝中有诸位分忧,黎民有诸位照拂。这盛世中兴,便全靠诸位的勤勉了!”
“瞿将军英明!定当不负所托!”
“我等誓死追随瞿将军,保我大炎国祚绵长!”
瞿宁满意地点点头。
不出半月,各地解馆重开,学子云集。
一时间,莘莘学子,皆以报国为己任。
瞿宁也频繁微服出行,亲自视察民情。
自打科举放榜,百姓们谈论最多的,便是那些金榜题名的寒门学子。
“呐,你听说了没?魏国打败仗后,我朝就开了科举。”
“就是!那榜首可是个农家子弟。就凭一己之力,便高中状元,改变命运呢!”
“若能人尽其才,各展所长,我大炎上下一心,还愁什么强敌来犯?”
茶馆酒肆里,到处都在盛赞科举为国纳贤的德政。
那股求知若渴,争先恐后的热潮,让瞿宁心中大慰。
只是,自打科举放榜,那些落榜的纨绔子弟便开始兴风作浪,在京城胡作非为。
醉酒闹事、调戏民女,甚至公然在大街上行凶。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还有人在民间散布谣言,意图挑拨离间。
“哼,农家子弟中个状元,就了不起了?”
“就是!这科举分明就是瞿宁那厮的阴谋!他不过是想笼络人心,巴结那些寒门学子罢了。”
“呸!真是岂有此理!堂堂朝廷,竟让这些贱民入仕。成何体统!”
这番流言,立刻引起朝野震动。
不少老臣纷纷上书,要求重新评卷,取缔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