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不是银珠还是哪个?
只见她佝偻着身子,身上的伤口草草包扎了一番,还穿着破烂的衣裳,眼中蕴藏着十分的怨毒。
多方惊惧吓,霍老夫人只觉自己的心肝都颤抖起来。
她恐惧到极点,却因此生出冲天的怒气。
“你、你不要过来!
等辞儿回来,绝不会轻饶了你!
你那么心疼金珠,你怎么不替她去死啊!
还不是你贪生怕死,如今又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给谁看?”
啪!
银珠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霍老夫人一个耳光。
直把她打得偏过头去,久久回不过神来。
“来、来人!
银珠以下犯上,竟然要弑主!
辞儿,快来救为娘啊!”
银珠抬手,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霍老夫人不敢再喊了。
因为她突然记起,整座将军府的丫鬟小厮,都被发送了出去。
就算在府中,她白日里刚罚了他们,恐怕也没人会来帮她。
“你、你要什么?
银子、珠宝,老身都可以让辞儿给你!”
唰啦!
一道寒光闪过。
银珠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来。
冰冷的刀刃贴在霍老夫人颈边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别杀我、别杀我!
你也不想死的,对吗?”
银珠冷笑一声:“把卖身契还给我,再给我拿一百万两银子。
一天收不到,我就在你身上割一道口子。
哪天割深了,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霍老夫人咽了口唾沫,不住点头:“好、好,我答应你,不过一百万两,辞儿一定会给你的。”
银珠把匕首往前送了送,把霍老夫人脖颈割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登时渗出了一排血珠。
“别想着等将军回来告我的状!
我会和老夫人你,形影不离。
只要你敢多说一句,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把你带走。
让我们姐妹四个,在底下,也能好好伺候老夫人你啊。”
霍老夫人又怕又悔。
早知如此,就应该派宝珠去溺毙小丫。
她孤家寡人一个,哪儿会有这么多事!
银珠推搡着霍老夫人,跪在金珠的灵位面前。
尽管金珠早已经消散在三界五行中,可银珠还是要她跪拜。
跪她的恶念,跪自己存于心中的姐姐。
霍老夫人上了年岁,银珠又不给她蒲团,两个膝盖骨硌在坚硬冰凉的地上,疼进了骨头缝里。
银珠在她的床铺上几番搜刮,把「霍辞」因着紧急军情,回军营前,给霍老夫人留下的五百两银子,全都拿走。
主院还没修好,偏院有军务机密,霍老夫人出来耍了一趟威风后,依旧回到前几日蜗居的偏院里。
尽管搬来了不少家具器物,可依旧萧索破烂,比不上从前主院的一间耳房。
霍老夫人觉得她已经这么惨了,银珠却还不放过她。
真是太过分了!
可她不敢有半分表现出来,毕竟,她的性命还在银珠手里握着。
骤雨声越来越大。
霍老夫人跪在地上,耳边是窸窸窣窣的雨声,没一会儿,床榻上传来银珠均匀的呼吸,似已睡熟。
她想起身出去找辞儿,除了这恶奴。
一看到那般密集的雨,心里打了怵。
可别还没跑出去,就被银珠再抓回来。
到时候,要受的折磨,可比眼下要难挨得多了。
思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好办法,竟沉沉睡了过去。
萧傲特许「霍辞」无事不用上朝,抓紧时间练兵。
江星烟乐得自在,想要再梦中与云淳风好好亲近一番,依旧被霍辞躯壳准时的肌肉记忆打断。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竟然忘了这茬!
于是,把满腔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前来训练的箫重华身上。
每天不把他练趴下,不算完。
筋脉恢复过后,江星烟觉得霍辞身体里的内力,竟然比之前还要雄厚了一些。
便跟着云淳风学一些防身用的技巧。
霍辞易容成的姜副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想把祖传的霍家枪教给阿烟,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昨日母亲的所作所为,当真让他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落难时,求天求地、好话说尽。
一旦翻身,遭殃的就是手下的丫鬟小厮。
瞧把王福给打的,孙太医看了一眼,就说非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得了床。
王启看向「他」时失望透顶的眼神,当真如一把尖锥,刺进了他的心里。
原来,他为人处世这般失败。
江星烟压根没注意到霍辞低着头的失落,跟云淳风学了几招简单易学的,就抓紧时间练了起来。
西周的粮草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从各个小道开始分发去边关了。
如果是拓拔鸿雪的话,一定不会把时间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