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又不太平,要是竹儿路上有个闪失,老爷你后悔莫及啊!”
“那锦衣卫有什么好怕的!老爷你是刑部尚书,管着大宋的刑名,儿子有罪没罪,还不是你一手说了算吗?”
“儿子,咱不走!跟为娘在府里好好呆着!”
马晨材气不打一处来,“惯吧惯吧!如今闯下这样的祸事,你不惩罚于他,还要为他开脱!慈母多败儿啊!”
“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送他出城!若是让锦衣卫把他抓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能把府上的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到时候,咱全家上下都被他拉火坑里去了!竹儿,听爹的话,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官家匆忙跑了进来:“老爷,都准备好了,马车已经停在后门了。”
“走!现在就走!”
马文竹死活不愿意,马晨材叫来了两个护卫,直接将他绑了,塞进了马车。
马晨材妻子在书房里一直哭闹个不停,为自己的儿子喊冤。
一直在马府外盯梢的人很快发现了后门的动静。
当马文竹坐着马车离开临安城的时候,三个锦衣卫已经偷偷跟了上去,同时,一个锦衣卫急忙跑回衙门向李大志禀告。
李大志当即下令,将马文竹抓回诏狱。
“本以为还需要进一趟尚书大人的府院拿人,看来,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当马文竹的马车出了临安城十里的时候,就被锦衣卫拦了下来。
那些护卫都是刑部的人,对锦衣卫比较熟悉,一见到飞鱼服,绣春刀,就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人了。
“锦衣卫办案,捉拿要犯马文竹回衙门,胆敢阻拦者,罪同案犯!”
马文竹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大喊一声,“完了!”
四个护卫还想硬拼,带头一人喊道:
“少爷别慌。他们四个人,我们也四个人,他们拦不住我们!兄弟们,咱们都是受了马大人恩惠的,今天是时候报答了!”
说着,四个护卫骑马看向锦衣卫。
十个回合后,四个护卫都跳下马来,身上添了数道伤口,染红了衣裳。
而锦衣卫四人却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马文竹吓得不敢动,跪在轿子里,“别杀我,别杀我,我爹是刑部尚书!”
四个锦衣卫冷笑一声,直接将他绑了起来,用臭抹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第二天,马文竹及他那四个护卫,都被悄悄押回了锦衣卫。
班占魁见又有四个人抓来,只好招呼诏狱四的人,“兄弟们,又来活了!抓紧的,审讯!”
正在接受滴水之刑的何云山见到马文竹,激动地喊叫了起来。
“马公子!你怎么进来了?马大人怎么说?什么时候救我们出去?”
旁边一个锦衣卫一巴掌扇了过去。
“进了诏狱还想出去?除非你死了!”
马文竹闻言,打了一个哆嗦。
班占魁拍了拍他肩膀,将他嘴里的抹布拿下来,“马公子,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一定以礼相待,诏狱中,不推崇使用刑罚。”
“只有像何云山这种,罪行深重的人,才会刑罚加身。你若是直接把自己的罪行都一五一十说了,便省去了这麻烦。”
“这样,你不用受苦,我们也轻松。如何?”
马文竹木讷地点了点头。
班占魁招了招手,一个锦衣卫已经端来了笔墨纸砚。
“马公子,将你的罪行,都一五一十写下来。何年何月,在哪里干了什么事,怎么干的,都写清楚。”
马文竹:“我饿了,先拿饭来,我要吃醉香楼的狮子头。”
班占魁皱着眉,心思,这贵公子都这毛病?进了牢里,还想着好吃好喝?
“得,既然你马公子开了这个金口,我们锦衣卫自然办到,不过,前提是你要写完供状。”
“供状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大人满意了,你什么时候就能吃到醉香楼的狮子头了。”
马文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又低下头,慢慢坐在了书案前,缓缓提起了笔。
“从什么时候开始写呢?”马文竹问。
“倒着写,从王季峰一案开始写,一直往前推,打人、杀人、抢占、为非作歹的事情,一件都不要落下。”
马文竹开始写了。
马晨材送走儿子后,在书房中也待不下去了,妻子吵闹得他心绪不宁。
思来想去,马晨材决定去找秦桧。
徐川这次想要趁着机会搞他这个刑部尚书,这是大事,必须与秦桧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秦桧原先已经派人在盯梢状元府大门。
一般锦衣卫有什么行动,秦桧这边便能很快知晓。
当然了,这都是徐川故意让他知道的。
锦衣卫的很多事情,出动人马,都不走正门,因为周围的几处宅院都已经买下。
徐川直接让人将一座座宅院都打通,连接了起来。
在外面看起来,还是独立的宅院。
秦桧见到马晨材便说,“老夫正要派人去找你,临安府尹何云山、少尹史仕杰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牵连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