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以后,我就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觉,可能是心里有事的原因,怎么也睡不着。
陈医生的死像一团阴影在我脑海中不断地扩大,那些无辜孩子面临的危险也时刻揪着我的心。
我翻来覆去,每一次闭眼都仿佛能看到萌萌那充满童真的脸,还有那些被标记孩子无助的眼神。
我直接打开了房间的大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的角落里,一缕青烟徐徐上升,那是麻五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抽着烟。
他脸上的痣在早晨的第一抹阳光下显得格外明显,就像他那冷酷的性格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从我跟麻五接触到现在,他总是独来独往,话少得可怜,大家都不太了解他,但我知道他是可以随便出去的。
麻五轻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抽烟,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五哥,借个火。”
麻五沉默地把打火机递给我。
我点着烟,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我把打火机递回去给他,却见麻五若有所思的看向我;
“有心事啊”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麻五会主动跟我搭话,还是一种慰问的口语。
我苦笑一声,想我的家人了。
麻五又点上了一根烟,轻轻的吸了一口,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
家人做的面,吃一碗少一碗,
家人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这个是红姐给你的,说着麻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还有一把摩托车钥匙。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百元大钞,应该是一万块,我有些诧异加疑惑地看向麻五。
“五哥,这是”
麻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
“这是红姐给你的奖励,车就在外面的那棵老槐树下,早去早回,别惹事。”
我紧紧握着车钥匙和那叠现金,心中满是疑惑。
红姐怎么会突然给我奖励?难道说我这么快就取得了红姐的信任?还是说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不管怎样,能一个人单独出去这就是机会,
本来我还在想让麻五带我出去呢?谁知碰到这种好事,要不是麻五在我旁边,我都想哈哈长笑两声。
“五哥,你不跟我一起?”
麻五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像是在催促我赶紧离开。
“谢谢五哥。”
我怀揣着满心的疑惑,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朝着老槐树下走去。
出门的时候,门口那两个穿西装的保安没有拦我,看来是麻五提前打过招呼了。
那辆摩托车就停在树下,在晨光的映照下,车身反射出冷冷的光。
戴上头盔跟口罩,我跨上摩托车,把信封塞进怀里,发动引擎,摩托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
我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尽管风在耳边呼啸,但我却始终无法放松警惕。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如影随形,透过后视镜,后面并没有车辆跟踪,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看来是神经质过敏了。
我继续骑着摩托车向前行驶,心里努力让自己相信并没有人监视我,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突然一辆逆行过来的小轿车突然冲了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摩托车就狠狠地撞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整个人摔在了小轿车的挡风玻璃上面,随后又滚落在地上。
我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痛从各个部位传来。
头盔在撞击中也被甩飞,眼前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辆小轿车停了下来,司机慌慌张张地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样?” 司机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恐和一丝歉意。
“兄弟,你别乱动,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说着司机蹲下身子连忙把我抱进了小车的后座里。
我躺在车后座上,慢慢爬起身子,只感觉身体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缓缓开口:
“天哥,刚刚对不住了。”
“黑子,你特么演戏也不用那么认真啊,刚刚要不是我的命大就直接被你送走了。”
黑子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天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强哥吩咐了,一定要演得逼真,这样才能彻底打消红姐他们的疑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不过这一下可真够疼的。”
上车以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也就消失的烟消云散,
这让我确信了一点,麻五给我的那一辆摩托车上肯定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或者定位器,要不然我不会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黑子丢了一盒华子过来;
“天哥,先抽一根压压惊,强哥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先去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车子很快就到了一家新开的民营医院,黑子扶着我下了车,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