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去,是一个满脸胡茬、眼神有些迷离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胸口一片黝黑的皮肤,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烟酒混合的刺鼻味道。
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不是本地人,而是我的同胞,常言道同胞不骗同胞,
这让我上桌搞几把,这不是把我往坑里带不是?
再说了,本着下注自由的原则,我想没有哪家娱乐城会允许自己的场子里有人怂恿赌客去下注吧。
这不就搞坏了自己的名声吗?所以我猜测这个人不是场子里面的员工。
我微微摆了摆手,“我先看看。”
在拒绝了那个中年男人后,我继续在娱乐城里走着,眼睛不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混乱了,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想要把人拖入其中。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人群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迅速围拢过去。
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正被两个看场子的马仔压在地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里不停地喊着:
“放开我,我真的没有出老千!”
周围人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与冷漠,显然大家对于出千的人都是深恶痛绝。
这时,赌场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眼神阴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他那眼神,就像冰冷的刀刃,似乎能轻易地划开人的伪装,让人无所遁形。
管事模样的人来了以后,其中一个马仔连忙开口道。
“小马哥,他出老千。”
小马哥朝那两个马仔使了个眼色,马仔们心领神会,粗暴地在那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从男人的衣服夹层、袖口甚至鞋子里,摸出了一堆扑克牌。
那些扑克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每一张都像是对赌场规则的亵渎。
小马哥拿起那些扑克牌,在手中晃了晃,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哼,人赃俱获,”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头,好像是我出千一样的那种感觉。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喊着要严惩这个破坏规矩的人。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和嗜血的光芒,仿佛一群饿狼看到了猎物。
按照赌场的规矩,出老千者,当砍手以儆效尤。
那男人听到 “砍手” 二字,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的嘴唇颤抖着,拼命挣扎起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那是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惩罚的本能抗拒。
他的求饶在这残酷的赌场规则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两个马仔拖着他往赌场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男人绝望的呼喊。
那声音像是一把锐利的锥子,狠狠地刺进我的耳朵。
我站在人群中,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冰冷刺骨,让我呼吸困难。
我的眼睛四处乱转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张带着几分狠厉又透着狡黠的脸,是杜疯!国内放高利贷的杜疯,那个江湖外号 “疯子” 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杜疯也看到了我,他那狭长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快步朝我走来。
他一改往日在国内的那种张狂,竟带着几分恭敬。
“天哥,真的是您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他微微弯着腰,说话的语气中满是尊敬。
我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他还会对我是这样的态度,在国内有李强的坐镇我还可以理解,可这是在国外啊。
我疑惑地看着他,“疯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嘿嘿一笑,把嘴里的烟拿下来,连忙给我掏了一根,
“天哥,你叫我疯子就行,叫我疯哥这是在折我的寿呢?”
我看着杜疯递过来的烟,还是接了过来,他们这些江湖人的规矩可多了,你要不接,他可能会觉得你不给他面子。
“疯子,这里太吵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吧。”
我大声对他说道,周围嘈杂的人声几乎要把我的声音淹没。
杜疯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杜疯带着我穿过一条有些昏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暧昧不明的灯光,映照出一幅幅色彩斑斓却又略显低俗的画作。
来到一个包间前,他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楼下那般混乱嘈杂,反而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沙发是柔软的真皮材质,茶几上摆放着高档的烟酒,灯光的亮度恰到好处,既不刺眼又能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
我们进去后,杜疯关上门,外面的喧闹声顿时被隔绝开来。
他请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