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溯回主卧,洗手,洗脸,然后面无表情地被赶出主卧外。
摩拉克斯:...
转身,看着还未关灯的画室,摩拉克斯走了过去。
并未直接关灯,而是走到画架前看着那幅画。
已经能看出是这里的院子,还能看到这栋楼的轮廓,摩拉克斯仔细分辨,发现下方的颜色似乎有些混杂,不对劲。
最终,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确实看到下方混杂着不应该出现的颜色。
下错笔?
想想溯在丹青上的造诣,摩拉克斯不觉得这是溯会犯的错。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原本这里有什么,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溯掩盖。
那么,掩盖着的是什么?
很可惜,摩拉克斯只是知道掩盖着的某种颜色,根本没法进行推测。
他看向主卧方向,最终还是选择关灯离开。
不知道没关系,今晚劝溯回去睡觉的目的达到即可。
而主卧内,溯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就跟这几天被‘院子里的摩拉克斯’困扰那般。
不过出乎意料,可能是因为太困了,也可能是这张床太过于舒适,他竟是躺在床上不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难得起晚了的溯洗漱之后第一时间到了画室,他的观察力很强,很快就发现画上有一块颜料的缺失。
这是剐蹭掉的,而画架好好地摆在这里,不应该被蹭到。
因此,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刮的。
摩拉克斯在画室里停留,并且用手刮了刮这里。
这个念头一出就开始发散,溯在想摩拉克斯是不是已经看出这幅画的不对,甚至已经猜出他掩盖了什么。
看出构图不对劲,哪怕这里画着的是院子,但这个位置其实应该有一个人?
还是说,已经猜出这个人以什么姿态站在院子里,甚至已经猜出画着的是他?
溯对这几个晚上熬夜画画,并且所有的画都会画上摩拉克斯的行为很是懊恼,每当摩拉克斯的轮廓在画上显现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然后很快利用颜料掩盖。
但是每一次,都会不知不觉地把摩拉克斯添上,好像他本就应该属于这幅画一般。
溯懊恼,溯不满,溯很是暴躁。
他不知道为什么摩拉克斯会跟烙印在脑海里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无意识中就会把人画出来。
站着的,坐着的,仰头,低头,甚至抬手,等等等待,摩拉克斯的模样一直出现,跃然于纸张之上。
这几天溯甚至懊恼自己的画技太过于高超,只是初步就已经能看出摩拉克斯的神态。
溯知道这是不对的,摩拉克斯占了他太多心绪,甚至已经影响到他本身。
这一瞬间溯想要逃离,逃离天衡山小楼,逃离医馆,甚至,逃离璃月。
总之离开摩拉克斯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身为魔神,还是被其他国家熟知的魔神,摩拉克斯确实不能出现在其他国家领地,以免爆发更为可怕的战争。
但是,他同样是魔神,如果去往其他地方也很麻烦。
而且,逃避这种事,他其实不想做。
溯想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忽然就把摩拉克斯刻印在了脑海里,为何忽然就这么情绪翻涌,喜怒无常。
但是这种事,他不知道该去问谁。
问摩拉克斯?
他一直以来是个很好的倾述,解惑的对象,但这次的问题跟他有关,溯真不觉得询问他是好的办法。
问若陀龙王?
先不提那家伙在不在璃月港,单单是那家伙的性子,都让他对他不信任。
其他事还好说,但这种‘人生导师’的位置并不适合他。
问马科修斯?
他确实在璃月,也确实有智慧,但他的智慧更多在美食上。
现在的马科修斯,已经不再是曾经睿智的魔神,更像一个喜爱美食,为美食疯狂的大龄青年。
不对,等等,兴许,这种事询问他更适合。
毕竟溯自己都觉得,一直不经意就把摩拉克斯给画到画上的自己就是疯狂。
想通了,溯转身准备离开,却在看到画室门口的人的时候顿住。
竟是摩拉克斯,哪怕他们住在同一栋楼,已经习惯了彼此,却没想到竟然连对方来到这么近距离都没发现。
摩拉克斯嘴角含笑:“怕你直接动笔,忘我作画,所以上来看看。”
没想到确实忘我,只不过没有动笔,而是看着那幅半成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摩拉克斯不急了。
因为溯的表情转变都被他收纳眼底。
不论他的心底有什么困惑,但他已经找到了明路,豁然开朗。
跟前几天一样,他们一起下山,一起吃早餐。
璃月的店很多,摩拉克斯更是知道不少,现在有溯的伪装,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在店里食用,还能一一点评。摩拉克斯偶尔还会跟厨师讨论一下制作方法,给了一些相当独特的见解。
往往这个时候,溯就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个与战场,与别人面前不太一样的摩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