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明青山瞬间恼羞成怒。
他又开始抨击明黛,“你在圈里早就名声狼藉,有人愿意娶你都算不错。你发朋友圈说自己嫁人,我才不会信。陈董说了,只要你为他家生下孙子,将来所有的财产都属于你。”
“陈董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明黛直接揭穿明青山刻意暗藏的另一面。
气得明青山破口大骂,“是又怎样,陈董答应布料价格再便宜百分之二,黛绮是你妈一辈子的心血,我不甘心它日渐式微。当初要不是你闹离家出走,你妈开车出去追你,她就不会出车祸,更不会变成植物人。”
这是明黛的隐疾,深深的愧疚感袭来。
她攥紧门把手克制悲伤的情绪,看着明青山一字一句道,“我会重创黛绮辉煌。”
明青山鄙夷,“就凭你?”
“对,靠我自己。以后你别想道德绑架我,要是妈妈清醒过来,绝不同意你卖女求荣。”
明黛不愿再看到明青山熟悉又恶心的嘴脸。
她果断地关上门。
外面继续传来明青山怒骂声,“你就是个祸害,克死养父,又克亲生母亲,下个受害的人就是我。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妄想重创黛绮辉煌”
明黛心情阴郁地贴着门板。
明青山刻薄的诅咒话隔着门板,钻入明黛的耳膜,化作利刃直刺入她的心。
明黛以为早听习惯明青山的辱骂,但她的心终究是肉长的。
刺痛了,依旧会疼。
忽然,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捂住她的耳朵,帮他隔绝外面难听的咒骂声。
明黛愕然抬头。
对上那双比大海深邃,比高山巍峨,比北极寒冷的凤眸。
商屿低头。
他薄唇紧贴明黛的耳根缓缓出声,“你养父的去世以及生母的事故都是意外,与你无关。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无需自责。”
长久以来,这两座沉沉的大山压得明黛喘不过气来。
无数深夜,那些愧疚感和悔恨感如潮水涌来,渐渐吞没掉她。
尤其母亲出事那年,她自责得天天守在病房。
以至于没有精力防备小叔一家。
偏偏明青山以及小叔一家人多次提起事故,将母亲出事的罪魁祸首归咎于她。
为了驯服她,为了逼她听话,退让更多的利益。
只有商屿说,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不用自责。
听得明黛的鼻子发酸。
她的声线也泛起低哑,“养父是为了我进深山找最后一味药,跌下山受伤,确实是我不好”
商屿白净的食指轻抵明黛的唇,阻止她自怨自责的话语。
“他跌下山都抓住那味药,临走前特意叮嘱别人为你熬好药。他在天上看到你能恢复光明都会觉得值得,因为他是父亲,永远都不要为不爱你的人流眼泪。”
这句话像一道阳光透过浓密乌黑的阴云,重新洒落大地。
明黛吸了吸鼻子,重新笑了,“你说得对,明青山根本不把我当亲生女儿,那我就不把他当父亲,我明黛的父亲仅有一个。”
商屿语重心长地告诉明黛,“生而不教,养而不育,不足以为父母。你还想不想要亲亲?”
“啊?”
明黛的脑瓜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商屿覆着薄茧的指腹按在明黛娇嫩的唇瓣,“你不是在微信喊着,要亲吗?”
明黛醒悟过来,为伤害自己的人难过或者流泪都太不值得。
她嘿嘿嘿地笑着回应,“我去洗把脸,你等下我。”
商屿耐心地点头,“你去吧。”
明黛迈着雀跃的步伐,快步走进浴室,捧起清水洗脸。
她才不要两人是在流眼泪流鼻涕的氛围下,接吻呢。
再回想起来,多膈应人对吧?
明黛洗好脸,发现脸色过于苍白。
旋即,她颇有小心机地拿起粉饼画个淡妆,再涂上薄薄的珊瑚色系口红。
镜子里女人重新恢复生机,又是明艳动人的美人儿。
明黛满怀期待地走出浴室。
只见商屿长身玉立在船窗的前面,正在接电话。
可能深夜大海的荒芜涌进来,那点苍茫也映在商屿那张精致立体的俊脸。
他右手随意地放在插入名誉为皇冠的山茶花青瓷花瓶旁边,可能有些心神波动的缘故。
商屿的指腹在光滑的胚胎磨蹭,“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商屿转过身抱歉地告知明黛,“我父亲突发心悸,需要我回去。”
明黛懂事乖巧地颔首,“好。”
商屿抿着薄唇问,“你要不要随我过去?”
“不啦。”
明黛分得清事态的紧急性。
商爷爷紧急住院,备受媒体关注。
她这位商瑾之的前未婚妻随着商屿出现在医院,有心人深挖发现她嫁给商屿。
明天她绝对上头条新闻,说什么她一女伺候叔侄两人之类,分明是给商家添乱。
估计商家人对她的意见更大。
商屿瞧出明黛的犹豫,“我决定娶你时,便做好公之于众的准备。难道你觉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