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过日子都仔细节俭,王铁柱看着那些砰砰砰摔碎的瓶瓶罐罐,快心疼死了,求他别摔了,摔坏了还得花钱买,没想到,他越求,大牛摔得越欢了。
过了会,屋里东西都没啥摔的了,大牛又去厨房了,没等大家伙反应过来,砰的一声,他拿起斧子把锅砸了……
“”我的娘啊,祖宗啊!别砸了,没法活了……呜呜呜……这日子怎么过啊……呜呜呜……”
王铁柱心疼的瘫坐地上,像个娘们一样哭起来了。
“”这他娘的真是翻天了,没人管得了了,再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去收拾他……”
人群中,一个血性汉子刘二愣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脸都绿了,拿起棍子要冲进去。
“住手……”
村长大吼一声,把棍子夺下来。
“”刘二愣,你这名字,爹娘没白起,遇事就爱冲动,不长脑子,你说,你因为冲动惹了多少祸了……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啊!他已经不是人了,咱们受点伤没事,可他是个刚十六岁的孩子,伤着怎么办……”
“”都十六岁了?还孩子呢,俺像他那么大,都讨老婆了……”
刘二愣缩着脖子,甩了一把大鼻涕,不服气的说。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不用你了,滚蛋……”
村长气急败坏的把他撵出去了,大牛砸完锅,又开始摔碗摔盘子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的……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力气,砸完碗,他要出去了。
幸好还给我留口缸,王铁柱提心吊胆的看着门口那口水缸,擦擦脸上的汗,侥幸想着,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惊呆了。
已经快走出厨房的大牛回头看看,停下来,又拿起斧子开始砸缸……砰砰砰砰砰砰砰……水缸被砸碎了,里面的都淌出来了……
“”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家里啥都没了……呜呜呜……这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王铁柱心疼的直跺脚,又哭起来了。
“”快别嚎了……回头大家伙帮你,放心吧……饿不死你……”
村长倒背着手,低吼一声。
王铁柱哭声戛然而止,村民们都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战的。
“”我的奶奶啊!这孩子就是一个败家子啊……”
“”别放屁,孩子是中邪了,被脏东西附身了……”
“”可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看到被脏东西附身的事还少吗?也没见这么往死里作的啊!太惨烈了”
“”就是,俺也没见过这样能作的……村长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中邪了,过去呼几个嘴巴就醒了……”
“”谁知道呢,咱们村长平日里遇事不慌,办的明明白白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话说这王铁柱也够倒霉的了,家里总出事,你们说,他家是不是祖上没干好事,人家来找了……”
有人抄袖子,吸溜一下鼻涕,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我呸,你们都别胡咧咧了,幸灾乐祸啊!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谁家没有孩子,积点口德吧……”
村民们都议论纷纷的,大牛砸完缸,地上都是水,他诡异的笑着,出去了。
“”这下好了,没啥砸的了,他该消停了吧……”
有人说道。
看到大牛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了,这下没事了,这是作累了,大家伙都松口气,提的心总算放下了。不错眼珠的盯着大牛。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议论纷纷的,为了安抚他,不再让他烦躁,村长让人们关上门,躲在门外听动静。
过了好久,里面没动静了,有人好信从门缝里看院里没人,大牛应该作累了,睡了,都瘫坐地上,擦擦汗,开始抽烟,揣测这个事到底怎么回事。漆黑的夜里,随着他们抽烟,黑暗中传来啪嗒啪嗒的抽烟声,压低的声音,火星一明一暗的,大晚上的,可刚才惊骇的一幕,人们都没有了困意。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平日里,大家伙和睦相处,有事真上啊,都不用去喊,自己就来了,很是团结。
过了会,王铁柱实在是不放心,担心大牛,心急如焚,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地上都是烟头,急得唉声叹气的,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村长犀利的眼神止住了。
过了会,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村长想了想,让大家稍安勿躁,他轻轻一跃,翻过墙头,蹑手蹑脚的,屏气凝息的顺着墙边梯子下去了……
趴在窗下一看,大牛还在床上躺着呢,一动不动的,看样子睡了,恶祟离体了?村长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看了几分钟,轻轻回去了,让村民们回去睡觉了,嘱咐王铁柱悄悄回去,千万别弄出动静来,再熬会,天亮了就好了。
王铁柱连连答应着,看他们拿着手电筒回去了,他赶紧也和村长一样翻墙头回去了,蹲在窗外看到儿子大牛一动不动的睡着了,长长出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蹑手蹑脚的回到旁边屋里关上门了。轻车熟路的摸黑进去,没有打灯,合衣躺在床上。
想着被儿子摔碎的东西,都要重新置办,心疼死了,暗暗叹息,没有一点困意,坐起来,习惯性的摸摸索索的去掏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