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闵修眼中坚毅的光一闪而过:“以正妃之礼娶她过门。”
“放肆!”皇帝怒喝,围着他走了一圈:“虽然她战功赫赫,为国付出许多,可她如今是个死人,如何能与你成亲。”
“冥婚以爱之名,绽放彼岸花间,两魂相系,穿越生死之界,儿臣只愿与萧将军共赴未了之情缘。”
他说的悲痛,却让皇帝听的勃然大怒。
“冥婚?!闵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没有她,儿臣现在也还是废人一个,求父皇应允,将萧将军赐婚给儿臣,婚礼按冥婚来办。”
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你真是逢魔了,若她还活着,朕还可以考虑考虑
而如今,你们阴阳两隔,婚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则日,朕便为你选个配得上你的宸王妃,退下吧!”
祁闵修倔强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殿外顶着烈日跪在了大门口。
皇帝看着他的举动,气的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良贵妃跟在他身后,掩饰不住嘴角得意的笑。
本来他腿脚好了,她还担心他会不会阻碍祁越的太子之路。
没想到他愚昧至此,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惹怒皇上,这真是天助她也。
夜里,暴雨袭来,皇帝在勤政殿批阅奏折,突然想起祁闵修,宣来太监一问,他果然还没走。
“去告诉那逆子,他所言之事朕是不会同意的,差人把他送回宸王府。”
祁闵修跪在雨中,腰板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良贵妃听说了此事,让人拦住了去给皇帝通报的小太监。
皇帝迟迟没等来回禀,以为他离开了,结果第二天刚准备去上早朝,掌事公公就急急忙忙的来禀报他,说祁闵修晕倒了。
长乐宫。
皇帝推去早朝,换下朝服,一脸焦急的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煞白的祁闵修。
御医为其把完脉,小心翼翼的跪地俯首:“皇上,宸王殿下身染寒疾,膝盖破损严重,恐腿疾复发。”
“知道病情还不快些去配药!”皇帝愠怒的看着他,声音虽然不大,却十分震慑人心。
这个长乐宫是祁闵修的生母生前所居的宫殿。
自从她仙逝以后,皇帝就下令将这里与世隔绝的保护了起来。
除了他偶尔来过夜之外,就只有祁闵修能随意进出了。
其他人若敢踏入此宫殿一步,就是杀头死罪。
祁闵修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生的唯一的孩子,如今他腿伤已好,断不能再出差错。
“朕昨日不是让你将他送回去吗?他在雨里跪了一夜怎么没有人来禀报朕!”
皇帝气愤的拍了拍桌子,把殿里的所有人都吓得立马跪了下去。
小太监勾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皇上恕罪。”
他怎么敢说昨晚碰到了良贵妃宫里的太监,他告诉他,皇上正在气头上,不必一直拿宸王殿下的事情去烦他。
宸王惹怒了皇上,只是跪一跪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且他作为通传的小太监,说不定会被迁怒。
现在想来,他是中了良贵妃的计了。
宸王是皇上宠爱的皇子,虽然昨日对他大发雷霆,但从今日皇上的紧张程度就能看出,宸王在他心里的分量不一般。
小太监片刻便在心里理清了这层利害关系。
皇帝目光锋利的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下令:“带下去,杖责三十。”
小太监脸色微变,吓得嘴唇都泛白了,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祁闵修昏迷了三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求皇上答应他办冥婚迎娶萧茉的事。
皇帝这次的态度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硬了,但还是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祁闵修拖着病体,跪在他面前:“父皇,她救过儿臣两次,儿臣的心早就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皇帝冷静的问他。
他咬了咬牙,抬头与他对视着:“如果父皇怕儿臣此举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儿臣愿做庶人。”
“为了一个死人,你偏要这样与朕作对吗?庶人?你锦衣玉食了二十二年,知道庶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
“儿臣并非怄气所言,说这些话只是想让父皇知道,对于冥婚这件事,儿臣不会退步。”
说完这些话,祁闵修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帝条件反射的弯腰去扶他:“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祁闵修摇摇头,抚着胸口浅浅的勾起了嘴角:“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儿臣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些
父皇也有过痛失心爱之人的经历,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儿臣呢?”
皇帝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哪怕当初他得知自己再也不能行走,哪怕他母亲病逝,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你就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皇帝垂下眼眸想了一下,妥协般叹了口气:“随你怎么办,朕不会去管,但做事要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