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晚安。”黑暗中响起顾阳的声音。
叮里哐啷。
顾阳在客厅摸着黑踢翻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慕晴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在收拾。”
“不用收拾了,明天我自己弄,你赶紧睡吧。”
“欧克欧克。”
没一会儿,客厅里就安静了下来。
慕晴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拿了床被子出去。
拿手机照了照,发现顾阳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了。
慕晴有些惊讶,顾阳是猪吗,沾枕头就着?
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了顾阳身上,然后动作轻巧的回了房。
次日早上八点,当慕晴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向客厅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顾阳的身影了。
她晚上送的那床被子被叠的有棱有角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她家的沙发上。
看着那床被子,慕晴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顾阳正在开车赶往警局。
他刚跟齐书文通过电话,得知上面紧急从省里调来一个专家组,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够揭开那个古董的秘密。
就在他途经医院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方言手里拽着一份报告,脚步匆匆的往医院里赶去。
顾阳本想打个招呼,但方言好像很着急似的,不一会儿就走的老远。
医院前面那不算长的楼梯,她愣是一步就要迈两道。
“要不要这么赶啊,摔了怎么办。”顾阳喃喃自语道。
话音刚落,方言还真摔了。
步子迈的太大,右脚一滑,左腿膝盖咚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哦豁。”顾阳皱了皱眉。
有种疼叫看着都疼。
但方言好像并不在意,站起来拍拍膝盖就走了。
“小心点嘛,干嘛这么着急。”顾阳皱着眉说道。
刚好绿灯亮了,他轻点油门,一边拨通了方言的号码,一边继续朝警局开去。
大约三分钟后,他又绕了回来,将车停在了医院外。
“明明在医院,却说在上班,我倒要看看你在干嘛。”顾阳自语道,而后朝里面走了进去。
他记得方言的爷爷好像一直在住院,便先去老爷子的病房外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方言。
就在他准备过去打个招呼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却是笑眯眯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顾阳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立刻退后两步上了楼梯,听到男人和方言交谈了起来。
“嘿嘿,方小姐,我都帮了你这么大忙了,你连个手指头都不给我碰,说不过去吧?”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
顾阳闻言脸色微沉,方言难道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梁先生,我的药你都还没给我,算哪门子帮忙?我希望你不要再找借口拖延了,我等得起,我妈等不起。”方言冷冷回道。
猥琐男人无奈的笑了笑,小声道:“方小姐,那药才刚刚研制出来,在咱们国家算是违禁药,我哪儿敢光明正大的给你拿到这儿来。
“咱们以后也别在你爷爷的病房里谈了,我有个更安全的地方。这是一张请柬,今晚药监局办了个合作签约仪式,到时会有五种新批的进口药送过来,你要的那种药就藏在里面。”
方言接过请柬,警告道:“梁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你如果还让我失望,别怪我鱼死网破!”
“哎呀,方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也担着风险呢,不会骗你的。”猥琐男人呵呵笑道。
方言走后,又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怎么了梁教授,我病房都给你们腾出来了,看来事儿是没成啊?”
猥琐男语气不屑的说道:“不着急,在医院办不成,晚上开个房一样能办。她妈胰腺癌晚期,没那种特效药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我不信她不来。”
医生摇了摇头,啧啧叹道:“梁教授瘾是真大啊,你就不怕霸王硬上弓出事儿?”
猥琐男自信的说道:“也不是第一次弄了,怕什么?再说她已经答应当我们的合作商了,万一把这该枪毙的事儿捅出去,她也得死。”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儿,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梁某人钢筋铁骨,最不怕的就是色字这把刀,没女人我活不下去,哈哈哈……”
……
顾阳听着听着,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陈姨胰腺癌晚期?
方言跟这些卖违禁药的人签了合同,去当他们的合作商了?
自己这才多久没看着她啊,她竟然走到这一步了!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当初破解硬盘得到的那份资料里的确有一个药监局的二把手。
如果说谁能指挥这个二把手帮着秘密运送违禁药的话,也就只有红樱花了。
“怪不得方言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我,原来是想从红樱花那里买药。”顾阳自语道,心情极为复杂。
上次才警告完方天正,现在方言也被卷了进来,要是再不管,他们父女早晚要出大事儿。
他先暂时放下了古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