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谁都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草草吃了晚饭便匆匆离去。
虽然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但是众人脸上皆是心事重重。
冯鑫和朱欢走在一起闲逛着御亲王府的花园,两人沉默许久。
冯鑫突然开口说道:“从明日起我就要搬进皇宫内院了,没有什么要事,我便要一直待在那里不得随意出入,只怕你我以后很难相见了。”
朱欢笑道:“这有何难,想见时我自会偷偷溜入宫内。我带上好酒好菜,你我坐上屋檐赏月畅谈岂不美哉?”
冯鑫笑道:“哈哈,那是自然,想必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你。”
朱欢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啊,总有花开和花落,总有相聚和相散。你我终有一别,其实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冯鑫道:“怎么,你要走?这御亲王府你是哪里待的不满意吗?”
朱欢道:“我待的舒服的很,不管是叔叔婶婶,还是下人丫鬟都待我很好。只不过我闲云野鹤一个人待惯了,突然有个固定居所还有些不习惯呢。”
冯鑫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你也不多住几日?”
朱欢道:“罢了罢了,我要还寻找母亲,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什么办法。”
冯鑫道:“家父不是说已经托人去寻找?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朱欢道:“还是不劳烦王爷了,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有多不容易。”
冯鑫道:“我只盼你能多来这西城看望看望我。”
朱欢道:“那是自然,我一得空就来,等我找到母亲一定要带她来看看她的好侄儿。”
朱欢和冯鑫相视一笑,在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花园中的小湖静静发呆。
他们知道此番一别,再难相会。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待了很久,直到深夜。
朱欢拜别冯鑫,回房休息。
冯鑫仰天长叹。
世事如棋,我们都只是一枚棋子。
有些时候你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也没有办法选择。
是责任还是使命?
纵有万般无奈,也得默默接受现实。
冯鑫何尝不想与朱欢浪迹江湖?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终有一别。
朱欢和冯鑫皆是一夜未睡。
朱欢在想什么?想母亲的去处吗?
冯鑫在想什么?想自己如何监国?
没有人清楚,也没有人明白。
下次相见得到何时?
一大早朱欢就离开了御亲王府,他没有和冯鑫做最后的告别,因为该说的话昨夜已然说尽。
冯鑫也没有询问下人朱欢还有没有在府中,只是让下人拿起昨天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朱欢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早晨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一股莫名的伤感。
其实朱欢也不舍与冯鑫分开,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虽然只认识短短一段时间,但冯鑫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不低于儿时的死党衣湘云。朱欢长这么大,就只有这么两个朋友罢了!
只是冯鑫如今已是储君,他有自己的使命,自己又怎么能让他有牵挂,不如就此离去,让他安心监国。
朱欢进了一家包子铺,选了一张小桌子就坐下了,他要了一笼小笼包和一碗咸豆腐花。
西城的小笼包味道其实挺特别的,但此时朱欢根本没心思品尝。
朱欢吃了两个小笼包之后,便不再有胃口了。
当下准备离开西城,正当他向城门口走去时。突然不远处尘烟滚滚,莫约有四五十士兵骑着马拥簇着一辆马车快速奔来。
“快闪开,别挡道。”
“耽误了殿下的大事,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前面几骑大声叫道。
走到路中的老百姓们纷纷被冲撞开来,有的还受伤不轻。
朱欢正在思索自己何去何从,一时间竟愣了神。就连这四五十骑即将要冲撞到自己,自己也没怎么留意。
朱欢随手一挥,前面几骑立刻人仰马翻。后面的人见此情景立刻勒马停住,没有继续前进。
朱欢没有理会眼前的众人,还是继续径直向前走去。
“什么人,赶快让开,车里坐着的可是我们的九皇子。你要是耽误了我们九皇子的大事,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车架前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道。
朱欢还是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向前走去。
这几十个士兵见状纷纷下马拔刀将朱欢团团围住,周围的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已四散离去。
突然从马车里探出一位粗犷少年,只见这人神情自若、器宇轩昂。年纪并不算大,莫约二十来岁,但脸上却充满自信。
这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朱欢,对着旁边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道:“洛克斯,这人会不会是御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