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羊城李常县供销社的姜书瑶,忍不住阿嚏阿嚏阿嚏,而且一声更比一声响!
吓得正在收拾布料的徐大美一个激灵,连忙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闻言姜书瑶摆了摆手,她这体质想要感冒只怕都不容易!
而且,一连三个喷嚏,保不齐是有人在骂她呢!
昨天她不是还给程青原挖坑么,保不齐就是老程家的人在骂她!
脑子里的想法刚出,供销社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哎哟,书瑶呀,你说你,你的脚还伤着呢,怎么就急吼吼来上班了?”
“工作又不会跑?”
“你说你,和大娘见外什么?”
“供销社要是抽不开身,我回去就让青红来替你几天!”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能粗心大意呀!”
“要是落下病根了了如何是好?”
姜书瑶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几日不见的刘翠娥,梳着齐耳短发,胳膊里正挎着一个竹篮往她这边走来!
尤其刘翠娥身上穿着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黑色灯芯绒上衣,可还是她几个月前好不容攒钱买来孝敬她刘翠娥的!
此刻看来,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尤其瞧着刘翠娥自打进门后脸上笑意就没停过,只不过那双满是算计的眼底,到底是暴露了她此行的真实目的!
何况这次刘翠娥不光自己来了,还把小耿村大队书记的亲闺女方秋燕一起带来了!
啧!
来示威?
程青原那个狗东西被她方秋燕拿下了?
呵!
此时的方秋燕骄傲的扬起下巴,得意的神情只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秒变贴心的好姐妹,一秒送上关怀,“书瑶,你说你,也不差这三瓜两枣的,非得带病上工干啥?”
“脚伤可是大事啊,耽误不得!”
“我看大娘说的不错,不行就让青红过来替你几天就是了!”
“你又是最怕吃苦的,哪能来遭这份罪!”
姜书瑶吸一口气,飞快的敛下眼底的不快,脸上连忙换上一脸惊喜的模样,“大娘,秋燕,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县里?”
“我就是伤个脚,问题不大,不值得小题大做!”
“何况为人民服务,不辛苦的!”
“而且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和建设者,我姜书瑶可是勤劳爱岗的好同志,怎么可能怕苦怕累,秋燕,你可别开玩笑!”
嘴上这么说,姜书瑶内心已经暗骂方秋燕一万遍了!
搅事精,心机婊,当着供销社所有人的面挑拨她吃不得苦,这是想要破坏她勤劳实干的好形象啊!
尤其,供销社的同事知道了,就等于领导层知道了;
往后她还怎么在供销社混下去?
刘翠娥是穷疯了么?自己从她这撬不走供销社的工作,今天还专程带个帮手来?
她姜书瑶在她们心里是有多废物?
然而方秋燕和刘翠娥一听姜书瑶的话,齐齐一愣;
尤其刘翠娥,经历过上次去医院看姜书瑶的经历,再结合眼下姜书瑶滴水不漏的反驳,她心里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之前在医院,姜书瑶可没一口拒绝;
今天她特意起个大早,五点多就从家里出发;
谁料去军区那边扑了个空,隔壁邻居告知姜书瑶上班去了,当时刘翠娥还一脸得意,心想着姜书瑶一定是提前去供销社安排下,回头就让青红过来上班了;
怎知她自从进门后到现在,明里暗里的暗示,姜书瑶根本不接招;
相反,义正言辞的表示她不怕苦不怕累,坐实她根本不需要别人顶班的事实;
一时间,刘翠娥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一颗心像是被姜书瑶蒯走大半个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供销社的工作可是肥差;
一个月就三十几块钱,一年下来可要将近四百块;
那十年呢?
二十年呢?
这原本,应该是属于她老程家的财产,属于她刘翠娥兜里的钱!!!
一想到这些都可能没了,刘翠娥的心底情不自禁开始火急火燎起来;
不!
不行!
坚决不行!
以往姜书瑶可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但凡她多看什么东西两眼,姜书瑶立刻就会双手奉上;
哪里还需要她刻意的引导暗示?
想到这里,刘翠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几分后,这才无缝衔接一张笑脸美,声音也跟着软和几分:“书瑶,大娘也只是心疼你,见不得你有丁点伤;”
“你知道的,一直以来,大娘可是把你当自己亲闺女看;”
说完,刘翠娥扬了扬胳膊上的篮子,“大娘知道你喜欢吃大娘做榆树叶饼子,大娘今天赶早特意做的;”
“还有温乎气,快来尝尝看!”
一边说着,刘翠娥一边掀开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榆树叶饼子,递给姜书瑶去!
姜书瑶一闻到榆树叶苦涩的味道,身体本能的要往后退去!
谁家好人不喜欢吃肉,就喜欢吃苦涩的榆树叶?
以往她一门心思都在程青原的身上,为了拉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