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琴原本的气就没有消,此刻一听小闺女的愤怒,瞬间自己也跟着炸了,“你二哥,不和家里商量,就私自娶了水性杨花的媳妇;”
“你爷发话了,只要他一天不离婚,就一天不准他回家;”
周锦绣一听亲妈一边抹泪一边愤愤不平的开口,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坠深渊中;
她的亲二哥,周政燃,私自娶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
不可能!
她亲二哥的秉性,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这根本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保不齐,是女方故意挖坑,赖上她二哥呢?
一想到这里,周锦绣只觉得浑身上下怒火三丈高,紧紧捏住拳头,牙齿也因为愤怒的关系,嘎吱作响:“我不管,没经过我认可的女人,我可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妈,学校安排外出采风,明天就出发,为期半个月,我只是回来和你们说一声;”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学校收拾去;”
撂下这句话,周锦绣抓起书包,转身就往外冲去;
羊城李常县是吧?
很好!
给她等着,她今晚就杀过去;
然而,郭宝琴一听小闺女要外出采风,脑子立刻回神,转身追了上去;
只是等她追到大门口,视野里哪里还有周锦绣的身影;
倒是正在客厅里看报纸的周老爷,听到声音,微抬起眼皮;
两只深陷的眼窝里,眸光凌厉又冰冷,看的郭宝琴心头突突突直跳;
心尖好不容易冒出来的火花,也在瞬间被浇个透彻;
哪里还敢停留半分钟,不争气的转身冲回房间去;
客厅里的周老爷子:他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旁人做主!
*
李常县军区大院;
姜书瑶坐着陈三样的车,刚到家门口,就见穿着围裙的金蝉飞快的端着一碗油渣炒青菜,外加两个贴饼子走了过来:“书瑶姐,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刚好也给我提提意见;”
姜书瑶刚想推辞,紧随她下车的金嫂子连忙拿过姜书瑶手里的钥匙开门,“原本今晚金蝉要去接你的,这不,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书瑶,就是一碗油渣青菜,你可别和我们见外;”
“否则以后,我们可不敢再上你家来了;”
“你给的吃食,我们也不会要的”
开玩笑,她家小姑子金蝉的清白,可是一碗油渣青菜可比的?
而且,姜书瑶先前以一己之力啪啪扇的纪青荷以及上门闹事的嫂子们;
可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姜书瑶这个人是有点娇气不假,可她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不会惦记别人的男人;
纪青荷那个小贱人就不一样了,不光惦记别人的男人,还不择手段的使坏;
那天要不是姜书瑶脑子转得快有本事,只怕早叫纪青荷诬陷的还击之力了;
就冲这两点,她姜书瑶,可就是她金嫂子一辈子的姐妹;
这边姜书瑶一听金嫂子的话,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只好转身和陈三样道谢,说些辛苦他的话;
要是今天以前,陈三样哪里敢奢望姜书瑶开口道谢;
姜书瑶瞧不上周团长,连带着他们这些周团长手底下的男人,也跟着遭殃;
从未见过姜书瑶一个好脸;
此时一听姜书瑶的话,陈三样呆愣的三秒,连忙啪的行个军礼,“报告嫂子,都是团长的安排,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嫂子早点休息,明天七点,我准时开车过来;”
说完,陈三样转身上车一脚油门,飞快的离开;
上午后视镜里他家周团长的想刀人的眼神,他可是迄今为止,还历历在目;
他家周团长捧在心尖的女人,不管对方品行如何,他都不能议论一分;
否则,惨死的人,只能是他;
另外一边周家的堂屋,姜书瑶刚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拿起菜饼子,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紧跟着泼辣的怒骂声穿透她的耳膜:“你个腌臜东西,就拿一盘咸菜打发我和我儿子?”
“我儿子津贴呢?是不是被你偷去补贴娘家了?”
“你个小浪蹄子,我儿子娶了你,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都扒拉去你娘家,你想饿死我们娘几个?”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今天你要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明天我就让德满和你离婚;”
“赔钱货,臭不要脸的腌臜东西,连儿子都生不出,还有脸哭?”
骂骂咧咧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紧随而至的,是一阵悲怆的哭泣声,以及婴儿的啼哭声;
偏偏曹德贵翘起二郎腿,眼睛斜视着抱着孩子哭成一团的田小枣,冲着亲妈火上浇油,“啧啧,妈说什么了你就哭?”
“还冤枉你了不成?”
“你是想把左邻右舍的都招来,好看我老曹家的笑话不成?”
“妈得知你要生产,不顾自己一身病,强撑着也要来军区伺候你坐月子;”
“我老曹家,哪点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