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熙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的百姓们跪在万千灯火下高呼万岁,神色虔诚,李承熙心中的郁色渐散,这是他的江山,下面是他的子民,身后是他的将士,那一两个乱臣贼子,处置了便是。
李承熙心中豪气冲天,他要年年岁岁似今夜,他要延续大燕王朝繁盛百年、千年、万年,方不负父皇临终所托,李承熙余光扫到与他站在一起的瑾贵妃,再等等,等他将兵权尽握于手,他就能随心所欲了。
与民同乐结束之后,李承熙揽着瑾贵妃从城墙上拾阶而下,底下王德亮满脸焦色,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竟出了一身汗,王德亮见到李承熙下来,也顾不得先和王德光通个气了,急匆匆拦在李承熙面前,快速道:“皇上,一柱香之前关雎宫宫人来报,大公主不知为何,突然昏睡不醒,太医也无计可施,请皇上去看看。”
李承熙眸色骤变,放开瑾贵妃便急匆匆的往关雎宫去,瑾贵妃站在原地怅然若失,后又释然,也跟在后面去往关雎宫。
李承熙到关雎宫的时候,顾知清等人已经到了,关雎宫内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李承熙扫了眼众人,便进了寝殿,寝殿内,安贵嫔坐在大公主床边垂泪,章院判等太医见李承熙到了忙请安。
李承熙不理众人,径直走到床边,便见大公主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看着并无不妥,甚至因为这些时日得到了妥帖的照料,小脸上也有些肉了,看着白白胖胖的,甚至讨喜。
若不是事先知道大公主昏睡不醒,李承熙都要以为大公主是睡着了,“怎么回事?”李承熙皱着眉问道。
“老臣,,,老臣,,,,,,”章院判额头有汗珠划过,张了张嘴,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李承熙眉头拧的更深了,转头盯着章院判看,章院判腿一软,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后面几个太医见此情形也跪在地。
李承熙深吸一口气:“说!”。
“老臣怀疑,,,怀疑是巫蛊”章院判闭着眼睛道。
“什么?!!”李承熙失态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章院判。
章院判依旧闭着眼睛快速道:“老臣和太医院众位太医轮流诊脉,都为发现异常,可大公主依旧昏睡不醒,故而老臣怀疑是有人在宫中施了巫蛊之术。”
章院判说完半晌没听见李承熙的反应,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就见到李承熙在沉思,章院判不知李承熙有没有信了他,只是若不是巫蛊,整个太医院都未诊治出结果那只能说明是太医院无能,上午太医院的古太医才被下旨千刀万剐,他大概也猜测出了大概,正是因为知道为何,心中才更惶恐,一天下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皇上会迁怒太医院,可如今,若是太医院无法医治大公主,恐怕皇上的怒火真的要烧到整个太医院了。
章院判心里权衡着利弊,心一横,说道:“皇上可还记得景明十六年?”
李承熙眼中明光一闪,吩咐道:“去搜。”
王德光自幼跟随着李承熙长大,自然知道景明十六年发生了什么,他此刻心惊肉跳,今日真是犯了什么邪,若真是巫蛊,怕是不见血光不能平了,王德光转身出去,几息后又转身回来请旨:“还望陛下明示,搜哪?”
李承熙盯着王德光不说话,王德光脑门上的冷汗一连串的滑落,他也不敢擦,更不敢走,谁也不知道巫蛊藏在哪,若非皇上明旨,这偌大的皇宫,总有他不能踏足的地方。
李承熙沉声道:“先搜后宫。”
“是!”王德光高声应下转身快步而去。
李承熙扫了一眼还跪着的章院判等人,也不叫起,踱步走到外间,将站着的妃嫔挨个审视了一遍,事已至此,李承熙也不着急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宫中施展巫术!
那婳才人也是个人才,也不分是何场合,见李承熙走过来还柔若无骨的去攀,口中柔柔弱弱哼唧:“陛下,也不知大公主如何了,妾甚至担忧呢。”
李承熙嫌恶的一把推开,婳才人没料到往日李承熙很受用的招数今日李承熙怎么不喜欢了,被推的一个踉跄,若非韵贵人在后面接了一下,她非得摔倒在地不可,婳才人还懵懂的唤陛下,李承熙见婳才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副蠢的出相的模样,不由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她温婉可爱。
李承熙拍了拍被婳才人攀过的胸口,转身走到主位上坐着,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弄的众妃嫔们捉摸不透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李承熙喝了茶缓和了心绪,想到今日在城墙上接受百姓跪拜的场景,今日无论是谁做的,查出来处置了就是,他又何必要徒增烦恼,李承熙想通后放下茶盏看向众妃嫔,他方才被婳才人恶心到了竟没发现淑妃的脸色已有些苍白了,李承熙想到淑妃还怀着孕,又素来是个单纯懂事的,今日之事应该和她无关,便清了清嗓音:“淑妃坐下吧,还怀着身孕,怎么不在宫中好好歇着,还来这折腾?”
李承熙问着又看了看众人,发现柔才人未到,虽然柔才人再过两个人就要生了,可是有淑妃珠玉在前,柔才人到底是落了下乘,何况比起婳才人的花枝招展,淑妃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裳,头上戴了几朵宫花并几支玉石簪子,看着温婉动人,又不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