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可是得天道庇佑的莲花宫主。你们这群贱民简直无法无天!我们为了哄骗你们也费了不少心思,你们不感恩戴德的跪拜叩谢也就算了,还敢对我们拳脚相加?!”
“贱民!还不快住手?!本官身为郡守本就与尔等有别,哪怕把所有镇灾粮都贪墨了又如何?给你们稀米汤喝都算我仁至义尽了,你们不记恩也就算了,竟还有脸来兴师问罪?!”
“……”
魏湘怜和李郡守被打得嗷嗷乱叫。谁料刚一开口,嘴里冒出来的全是大实话。当即又激起更大的愤恨,砸在身上的拳头更是猛烈。
其他几个仙缘教徒也被打得惨叫连连。本还有心说几句软话,让百姓放了自己。只可惜魏湘怜两个猪队友嚷嚷得太大声,把他们的求饶全盖了过去。
百姓们愤怒涌上心头,连带着对他们也下手更狠了。
仙缘教和李郡守的人早被盛南希药倒了,如今守在附近的全是魏瑾萱娘家给的人。
这些人先前站成一排,怎么都不让李郡守几人走,现在见百姓冲过来还齐刷刷让出条道,没有半点要打扰对方报仇的意思。甚至还远远维持着秩序,防止群情激愤下发生大规模踩踏事件。
先前被踢翻在地的婆子见事态发展愈演愈烈,急得脸色煞白,连忙跪地哀求:
“夫……夫人,圣人言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你怎能放任老爷被这些贱民殴打?赶紧让人给些封口费,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吧!”
怎料魏瑾萱却再不同往常那般乖顺,俯视着她淡淡勾起了唇角:
“梁嬷嬷,魏湘怜到底给了你多少银钱,让你为她如此卖命?”
“夫……夫人,您说什么呢?老奴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怎可能做出那等背主之事?” 梁嬷嬷这下脸更白了,却颤抖着声音反驳。
“是啊,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呢……” 魏瑾萱语气泛着淡淡忧伤。
梁嬷嬷是跟了她多年的教习嬷嬷,她从小便习惯了要听对方的话,从未怀疑分毫。
谁能想到,魏湘怜竟把她最信任的人都收买了!
魏瑾萱眼中闪过抹利芒,声音骤然变冷: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难不成要等我的人真从你房间搜出什么才肯承认?!”
说着便一挥手,让人去房间检查。这下真把梁嬷嬷吓着了,当即哆嗦着承认:
“夫……夫人我说,都是魏湘怜的错!她给了老奴一千两银票,还让老爷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安排了份差事……呜呜呜……老奴也是一时昏了头才答应了他们……呜呜……夫人,夫人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呵……一千两白银和一份差事便把她最亲近的奴仆收买走了。
魏瑾萱心中冰凉一片,又一脚踹翻了正要扯她裙摆求情的梁嬷嬷。
“拖下去,杖毙了。”
这恶奴妄图用药物控制主母,按律法便犯了毒害主母的罪。况且南齐等级森严,一般发生这等事便直接打杀了丢到乱葬岗即可。
魏瑾萱凌厉的眼风扫过,又指出了几个平时与梁嬷嬷交好的丫鬟:
“这些人,扔到冷院,贬作最低等的粗使丫头。”
她之前中了药,神志不清。隐约能从这些人的言行中看出端倪,却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如今仔细想来,可不全都被梁嬷嬷收买了,是协助她给自己下药的帮凶?!
果不其然,被她点到的几个丫鬟全都吓得花容失色,齐齐跪地求饶。
“夫人饶了奴这一次吧,我也是一时贪小便宜才答应帮梁嬷嬷做事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夫人求求您,奴婢知道错了,真的再也不会背叛您了……”
“……”
一众丫鬟的哀求声不绝于耳,魏瑾萱却再没多看她们一眼,任凭侍卫把她们粗暴的拖了出去。
复又转头朝身旁一侍卫吩咐:“去地牢里把孙郡丞带过来。若遇阻拦,便把这令牌拿给对方看。”
“是。” 侍卫接过魏瑾萱手里的木质令牌,眼底却闪过丝讶异。
自家小姐今夜根本没靠近过郡守大人,李郡守常年不离身的令牌怎会凭空出现在小姐手上?!
好在他职业素养挺高。当即掩下心中惊异,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魏瑾萱也有些诧异。先前漫天飘落纸张,她手上多了张多年前抄录的诗句的同时也多了个锦囊。这令牌便是锦囊里的。
摆脱了恋爱脑后的魏瑾萱倒也聪明,当即明白了幕后高人是要让自己想办法稳住玉泉郡局势。
李炳文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下马后偌大一个玉泉郡却需要有人来主持政务。
孙郡丞是一个月前被朝廷派来上任的。作为仅次于郡守的二把手,他才上任没几天便发现了玉泉郡财政上的许多猫腻。
本准备悄悄收集证据后上报朝廷,却被李炳文发现,先给他罗织了数条罪状后关进了县衙里。
魏瑾萱却记得之前偶然听见侍卫私下谈话,说李炳文悄悄把人转移到了郡守府地牢,想动私刑让对方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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