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黄昏。
赵无忧跟着陈胜出发了。
一行人直接往城北方向赶去,穿过北城门,离开了清河城,辗转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座小村落附近的山坡停了下来。
“好了,目标就藏在前面那个村子里,所有人就在这里等着,夜色降临之后,我们就行动,记住了,目标狡猾,嗅觉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走,所以这一次,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胜对着一众捕快训着话,语气严厉,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等等,目标是谁?”
“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他,我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赵无忧举起了手,大声问道。
陈胜看了赵无忧一眼,神色流露出一抹不满,也有一丝忌惮。
“行了,赵无忧!”
“你不过是新来的捕快,刚加入队伍,能有任务出就算不错了,跟着别人行动就是了,你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边上一个捕快冷声道,显然对赵无忧的加入非常不满,看赵无忧的眼神也充满了嫌弃。
赵无忧冷笑道:“笑话!”
“我一个捕快,要抓人,却连抓的是谁,为什么而抓都不知道,这不莫名其妙吗?”
“还是说咱们徐头领的队伍做事情向来就都是这么
糊里糊涂的?”
“你…赵无忧你大胆!竟敢诋毁徐头领!”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区区山贼一个,哪轮得到你说这种话,别以为运气好有靠山,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劝你做人不要太嚣张了!”
捕快们脸色大变,纷纷指着赵无忧怒斥起来。
陈胜见状,心里暗爽,现在的赵无忧算是彻底背上一个背后有人便肆意妄为的名声了,所有的人甭管有没有参加早上的事情,都对赵无忧不待见,这样的赵无忧迟早混不下去。
不过,陈胜也不敢放任捕快们继续骂下去。
这赵无忧有多嚣张,有多没下限,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当着徐元庆的面都敢出手,何况现在徐元庆没在这里,把赵无忧惹急了,直接在这里动手,这些捕快想不带伤都不行了,到时候还怎么抓人?
“大家都别说话了!”
“赵无忧,你不就是想要那个匪徒的信息吗,我现在就给你,你不用在这里妄为!”
“妄为?”
赵无忧直接就撇嘴了,转过头去看着陈胜,眼神向猛虎盯上了猎物一般,“叫你给我匪徒的信息,那是徐元庆交代的,你却在这里给我说有的没的,暗戳戳的又给我扣帽子,你是真想找死啊?”
“信不信你再说一句
废话,我就能一巴掌给你扇过去,打掉那你那满口黄牙?”
“你…”
陈胜顿时满脸胀红。
来了,又来了。
这个该死的赵无忧又在当面侮辱他了。
这天杀的小山贼,我陈胜迟早要杀了他,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边上的捕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这赵无忧竟然狂到如此地步,完全是没把陈胜放在眼里啊,哪怕是一丢丢也没有。
“行行行,我不愿与你争论,我现在就把信息给你。”
气不过又觉得打不过。
陈胜只能强压怒火,作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海捕公文。
赵无忧拿过来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匪徒叫温顾,今年二十七岁,是玉兰郡周边的温家村人,自幼练武,拜了个师父蒋一刀,乃是个江洋大盗。去年三月起,伙同蒋一刀的几个徒弟,在玉兰郡附近打家劫舍。
最后更是潜入玉兰郡内,把郡中周氏千金给玷污了,后洗劫了周氏千金财物逃窜,其同伙乃至师父蒋一刀尽皆已被逮捕诛杀,只剩下温顾独自一人在逃。
玉兰郡麾下各城的六扇门分部皆组织过对温顾的追捕,结果都因为温顾太过狡猾及时逃走而失败。
事情很清楚,匪徒
温顾确实犯下了死罪,抓他没有任何毛病。但海捕公文中并未写明温顾的实力,赵无忧怕这是个坑,仍然是谨慎的问道:“这个温顾是什么实力?”
陈胜嘴角一抽,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上面没说,不过跑不了就是个气血境,肯定不会太强大,否则徐头领就亲自来了。”
“哦,是嘛?”
赵无忧根本不信。
如果只是一个气血境,怎能连连避开各城六扇门分部的追捕,一年多的时间依旧逍遥法外?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温顾确实比较警惕,反侦察意识比较强,或者干脆就是有人在背后给他通风报信了。
但不管怎样,小心无大错。
赵无忧再仔细看了一眼海捕公文上温顾的画像,就把海捕公文还了回去。
“还有一个问题,前面这个村落看起来僻静得很,一有风吹草动,恐怕立即就会惊动村子里的人,更何况我们这么多捕快。你确定那温顾此刻真的就在村子里,而你已经做出了完善的布置?”
陈胜的脸皮又是一阵狂跳。
心里头几百句麻麦皮,真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