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林玄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瞧见慕斓曦。
夜色降临，灯光昏暗，四周还有大雨倾盆，整个街道角落早已经空旷无人，但就是这般寂静的夜，隔着重重雨帘，两者的目光竟瞬间交融在了一起。
这一刻，天地之中仿佛再无其他，唯余他们二人。
林玄眼中有过惊讶，也有欣喜，还有几分担忧，自己不正是因为担心慕斓曦才闯入这里吗？
如今看到慕斓曦还好，不知为何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盯着那张绝美的脸，许久，方才问道：
“你还好吗？”
可惜，慕斓曦冰冷的话直接浇熄了他所有的情绪。
“哼，好不好不全都拜你所赐吗？林玄，废话少说，我问你，这里是你的内心？”
第二人格？！
林玄苦笑，果然对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无情的人格，只是他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世界中的一切，慕斓曦绝对不可能知道，这是属于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所以，慕斓曦的话他懂。
这里应该就是依托他的内心而创造的幻境。
“算是吧，但又不是！这你的一切，都很真实，真实到，我都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幻。”
“看来的确如此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否则你怎会有这样的内心
。”
慕斓曦神情冷漠，不带丝毫表情，但内心之中却有着深深的震撼。
这里和大乾和妖国截然不同，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各种制度，各种风俗，甚至各种器具都不同于大乾，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文明，和修行并不一样。
这里的人不修武道，不悟天道，反而追求科学。
那些科学产物，虽然比不上大道神通，但某些方面也让慕斓曦动容。
她原本逃离第八幻空，所求便是离开那里，然后寻找一个地方养伤，她也的确找到了一处隐秘之地，可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了。
而同样的，她的一切都被神秘的法则所压制，在这里，她几乎只是一个凡人。
没有谁知道这一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光是适应这个世界，就耗费了她许多的时间，这期间所吃的苦一言难尽。
直到不久前，她无意中发现了小狐狸的踪迹，她记得这只小狐狸，当初曾在斩仙殿见过一面。
她和林玄一样，都希望通过白双双得知这个幻界的虚实，可惜却一无所获，直到白天发现了林玄，这才让她感到古怪。
因为，她看到的林玄并不是幻境演化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尽管心中憎恨，但第二人格也别无选择，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和林玄相见。
林玄苦笑道：“我也不清楚，而且这里的幻境很真实，很真实，真实到我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这里应该是九幻渊最深处的第九幻，也是世间最强幻术，名曰真幻空间，不过，这还不是最强的时候，毕竟九幻交融，九重幻境相互影响，这里的法则实际上已经削弱了很多。”
“真幻空间？意思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林玄震惊，难怪眼前这一切会是这么熟悉，那子弹也能够伤他。
慕斓曦淡淡说道：“是，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这里和其他幻境的心灵攻击不同，这里若死亡，你也就真的死了。”
林玄眉头轻蹙，但也知道这里幻境的厉害，可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
“不，如果真的是幻境，为何我们还保留自己的记忆，幻境不是能够篡改记忆，引人入幻吗？”
林玄沉吟道，哪怕是最粗浅的幻象也是心灵记忆的演化，一般都会顺着内心最渴望的事情而施展幻境，那种幻境，远比现在感觉还要真，而这里，林玄从进入的那一刻，就隐隐觉得不对。
慕斓曦沉默片刻，随后摊开手，但见她的掌心之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浮现。
“也许是因为它的缘故，这是白烟儿留下的一滴破妄之泪。”
果然，那一滴破妄之泪被慕斓曦所得。
林玄沉默，看来自己的古怪应该也和破妄之泪有关，这里是真幻之间，若真的演变真实，那以自己的境界绝对察觉不了，可如今，自己不但发现了异样，还察觉到了这里是幻境。
或许就是破妄之泪的缘故。
可惜，破妄之泪只是被动协助，仅仅帮他破除了部分虚妄，让他察觉到不对劲，可这个世界，要如何离开，依旧没有办法。
第二人格或许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林玄不由觉得好笑，这高高在上，无情冷漠，追求审判的第二人格也会有这般遭遇吗？
她的无情，这能万法不灭，万情不侵吗？
林玄直勾勾的盯着慕斓曦，第二人格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她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冷哼了一声。
“林玄，别以为我杀不了你，你若在这样看我，我必定亲自挖出你的眼睛来。”
林玄闻言，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为何，能看到这样的第二人格，似乎也不错啊。
就在这时，他脚边一声痛苦的低吼传来，林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