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霏霏买给江千竹的新衣服几天后就派上了用场。
姚瑶让江千竹陪她去一个饭局，是她之前带的研究生，博士毕业后安排在省医院工作，惦记着姚瑶的师恩，特地订了位置请姚瑶夫妇吃饭。
江千竹有些受宠若惊，想着不能失礼于人，于是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穿上何霏霏送给她的衣服，化了个淡淡的妆。
在镜子前瞅瞅，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应该不算失礼了。
在酒楼的大厅，江千竹第一次见到姚瑶的丈夫，血液内科主任陈正杰，外表威严，说话声音却相当和蔼，两个科主任的结合，算是珠联璧合。
她恭敬的喊了陈主任，陈正杰望着眼前的漂亮小姑娘，“你就是江千竹？”
“是。”江千竹充满疑问，陈主任问这话像是认识自己。
正待说话，电梯铃响，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身影。
陈正杰朝着电梯方向喊：“东宸，这边——”
江千竹听到这个名字本能的抬眸，迎面而来的人果然是赵东宸，血液内科的主治医生，陈主任也带他来一起吃饭吗？
赵东宸走近，跟陈主任夫妇打招呼，半个眼神都没向江千竹递过去，仿佛又不认识她了。
江千竹瑟缩的收回眼光，思绪回到几年前的考研，她追着姚瑶到附院楼下，遇到赵东宸开车来接姚瑶，也是一副清冷模样。
开车送她回家的那个他，给她点早餐的那个他，不是挺暖心的吗？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江千竹感觉莫名其妙。
难道，他并不想其他人知道和自己认识。
江千竹咬住嘴唇，把刚刚要喊出口的称呼咽下喉咙里。
姚瑶见他们不打招呼反而觉得奇怪，“千竹，你不认识东宸吗？他上过你们的中医内科，你的研究生还是他——”
“姚主任——”赵东宸及时打断了姚瑶的话，长手指向右边的走廊，“302房从这边上电梯。”
江千竹没听到姚主任的下文，也没机会再问，因为姚主任的学生就站在三楼的电梯口迎接他们。
学生站得笔直端正，文质彬彬的模样，跟赵东宸的感觉有些相像，皮肤更白，五官更柔和，个子比赵东宸矮了半头。
包房里的菜已上齐，琳琅满目，色香诱人。
“姚老师请坐，陈主任请坐。”姚主任的学生客气的为他们拉开座椅。
所有人都坐定后，学生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转到姚主任身边的女孩身上。
“姚老师，这位是？”
姚瑶满目带笑，“这是江千竹，我现在的学生，研三了。”
“千竹，这是方至鄞，也是我的学生，算你的师兄，北中医博士刚毕业，现在省医的康复科，以后你要多跟师兄请教。”
“你好，方师兄。”
“你好，江师妹。”这样互喊后，方至鄞忍不住笑出声，“我们这个叫法听起来好像在拍武侠剧。”
姚瑶宠溺的看着两个学生，“你们都是年轻人，就叫名字吧。”
方至鄞隔着姚主任望向江千竹，“千竹，这名字很好听，不叫的话浪费了。”
江千竹抿嘴没表示意见，方至鄞的话却不断：“我记得有首诗叫《风》：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你的名字就是诗里的字吗？”
“不过你不像风，倒真的像是竹子，翠绿秀气挺拔。”
江千竹抬眸，视线与方至鄞相对，两位主任和另一位医生在场，方至鄞偏偏揪着她的名字展开话题，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正当不知所措，对面座位上传来低沉的声音：“知道这首诗的人不多，方医生博学多才。”
方至鄞警觉失礼，忙跟说话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请教——”
“这是我们科室的赵东宸，二十六岁博士毕业，明年就能晋副高了。”陈正杰表面波澜不惊，语气却引以为豪。
方至鄞有礼貌的颔首，“失敬了，赵医生。”
赵东宸的黑眸里泛着浓雾，眼角瞥向身旁被方师兄极致赞美的江师妹，微微抿嘴，算是回应方至鄞。
服务员给各人分别添上了红酒跟果汁。
方至鄞提起酒杯，先敬姚瑶，再敬陈正杰，最后再提杯时，姚瑶伸手让他坐下，按下他手中的酒杯，“至鄞，跟老师吃饭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随意一些，你们都是年轻人，想聊什么也随意些。”
“好的，姚老师，我就不多嘴招呼了，都是姚老师和陈主任的自己人，我再多说就显得刻意了。”方至鄞一边说话，余光自然的落在老师身旁的江千竹身上。
姚瑶早就注意到方至鄞不安分的目光，扯了扯唇角喊：“至鄞，你坐到千竹旁边的空位吧，师兄妹好好交流。”
“好的，谢谢姚老师。”方至鄞毫不别扭的起身坐到了江千竹另一侧的空位上。
看方至鄞调了位置坐过来，江千竹很大方的用果汁和他碰杯，接着问他的研究方向。
得知和自己的研究方向大同小异后，立马从手机的相册和文件里调出某个病例来请教。
方至鄞见师妹有这样的求知欲，说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