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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夕阳下的郁金香(1 / 3)

这是一院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西北民居院落,在庄子的西北侧山坡上,附近除了几棵树叶稀疏的黄杨木之外,目之所及便只有满目疮痍,地面上似有火烧过的痕迹。

据泽依奈白太太所言,这是因为前几日是汉民“清明节”的缘故,一户人家在祭祖时,纸灰不慎将附近低矮的灌木丛点燃,那日恰好刮起东风,火借风力,点燃了半大片山林。米奈好奇的询问道:

“那祭祖的汉民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女的还有小孩都葬身火海了,男的虽然捡了一命,但过后已经被抓了,被关了进去。”

听到这,米奈不由得对那个男人的妻子与小孩产生了同情心。一个男人,在起火时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一个人逃出生天,而将妻女弃之不顾,真是人渣。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家中发生火灾,苏莱曼尼又会如何呢?他应该会先救出自己和孩子

“赛俩目麻里库木,新姐让你们久等了吧?快请进,快请进。”

从院中走出一个五十岁上下,戴着墨绿色老式牡丹大花翻盖盖头身着绿色金丝绒旗袍外罩红色马蹄莲锦缎马甲足踏黑色尖头高跟的满身风尘气的女人从院中迎出,亲切地和泽依奈白太太打着招呼,坦诚的说,米奈并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她的装扮过于俗套?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一方已到了半个多小时,而对方才迟迟出迎的态度不由露出了些许嫌恶的表情。

“这几位就是您说的那位阿訇夫人和她的妹妹们吧,哎呀,城里人就是和我们这样的乡下人不同啊,你看看人家那气质,再看看我自己,哎真是惭愧啊”

女人和泽依奈白太太寒暄一阵后,话题突然转向三姐妹,这番极具奉承意味地说辞,令米奈更是不快,恨不得就此拂袖而去,但为了可怜的苏珊妹妹的婚事,也只得强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副平和的笑容回了对方一句“赛俩目”就不再说话了,内心想:

等待会回去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诘问这个泽依奈白一番,虽说自己的确很想让自己的妹妹早日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所以有些着急,但这样的穷乡僻壤,根本不再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啊!像苏珊这样一个柔弱且脆弱的女孩,嫁到这样的地方未来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次要相看的男人的母亲吧?从那双狐狸眼看来就绝非善类,如果真应了这桩婚事,苏珊不得被这个女人磋磨致死,有首歌叫什么来着?对,《索菲亚诉苦》。歌里说的“贼婆婆”应该和眼前这个女人相似,更何况苏珊还没有一个可以替他撑腰的娘家哥哥,大姐夫那怯懦的性格,压根不用指望,苏莱曼尼最近教务越来越忙,可能未来也指望不上。哎,今天答应泽依奈白就是错误的,好想回家,但如果现在就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太近人情了,算了算了,还是先看看吧

如此想着,就进了对方家门,院子不大,而且平平无奇,混凝土结构的堂屋台阶下摆放着三四个土陶盆,里面栽着几株矮小的三角梅,看起来蔫蔫吧吧的,没有什么精气神,靠近东面的那株看起来已经完全枯死了。

院子靠西的墙角处用红砖砌起一个长方形的花坛,几株黄色、红色的郁金香开正寂寞的开放着,倒是别有一番情趣,米奈暗忖走前一定要厚着脸皮管这家女主人要上一点花籽栽到自己家院子里去。一条黄色的中华田园犬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围绕在三姐妹的脚边,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似乎是欢迎客人。

米奈怕狗,更觉得狗是不洁的动物。记得小时候在哪本《圣训》里曾经有读到过“狗舔过的盘子要洗七遍才能继续使用。”三妹阿伊莎与米奈相反,她喜欢一些毛茸茸地小动物,在家时,如果妙妙不陪着她,她就睡不着。有几次,苏珊睡前将妙妙不慎关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阿伊莎四下寻找如何都找不到妙妙的身影,于是崩溃地坐在客厅地毯上大哭,把全家人都吵醒了,看着阿伊莎哭红的双眼,只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又有一次,妙妙被当时放寒假在家中居住的拜玲耶带进了自己的卧室,阿伊莎以为和上次一样,是被苏珊关进了屋子,于是不由分说地闯入了苏珊卧室,苏珊正在更换睡衣,被突然闯入的阿伊莎吓得尖叫失声阿伊莎总是这样的任性。

这一次,米奈觉得在别人的家里,阿伊莎不至于干出一些失礼的举动来,可是她似乎想错了。自己这个小妹妹在看见大黄狗的那一刻便两眼放光,也不管手中还提着带给这家主人的见面礼了,蹲下身就与大黄闹做一团,大黄甚至还伸出柔软的,流着口水的舌头,轻轻舔舐着阿伊莎那做着延长贴钻美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纤纤玉手。

米奈愤怒地注视着自己这个不成体统的三妹,但阿伊莎完全沉浸在与小动物的玩闹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二姐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从米奈这个角度看来,正午的阳光下,阿伊莎那卷曲如羊毛一般的发丝竟然散发出一种红色的光泽感;她的后脖颈颜色黢黑,许是因为她遗传了父亲的肤色,也有可能是因为是常年将脖颈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缘故吧。

出门前,米奈好话坏话都已经说尽,劝小妹最好穿上长衣长裤,好说歹说阿伊莎才终于从衣柜的最里面,像土拨鼠一样刨出一件黑色蕾丝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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