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离宫之后,很多嫔妃的心思立刻就活络了起来,皇帝每天在路上能偶遇八百回不同的妃嫔,倒是魏嬿婉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凑上去。 如今皇帝正是烦心的时候,她才不做那些讨人厌的事情。
但后宫中总有些人看不懂这一点,愣是不该使劲儿的时候猛发力,渣龙被烦的不行,最后憋不住了直接处罚了一个,又是禁足又是降位分的,其他人这才老实了。
皇帝遇到烦心事,难得又想到了他的青梅竹马,去找了如懿。
“如懿啊,皇后在的时候这样的烦心事儿朕还没遇到过,皇后对她们那么好,这才刚刚离宫,这些人就按捺不住地想要争宠了。”
如懿听到自己的亲亲老公跟她吐槽别人,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皮都展开了,但是反应过来他主要是在夸皇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皇后娘娘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们自然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是啊,如懿啊,你跟她们不同,你就不会这样来烦朕。”
如懿立刻笑了起来,她自以为笑得笑靥如花,其实嘴巴大的可怕,突兀的眉毛也配上这大大的笑容也多少有些诡异,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反倒是说道:“我只是不想看我的少年郎这样烦心。”
两人越说情谊越浓,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怎么不算一场完美的黄昏恋呢?
皇帝深深觉得如懿很懂自己,殊不知她是在对面是和她争宠的女人的时候才最懂自己,平时那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皇帝的,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总有一天,渣龙就会体验到的。
这日太后正在对镜梳妆,福珈正给她细致地描着眉毛,如懿未经通传,就炸着她的爪子,穿着一身连老太妃都不愿意穿的深灰色便服褂子走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道观里来的道姑,最后她还冷不丁地下跪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本来福珈给太后画眉毛的时候就十分专注,太后也闭着眼睛,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这突然一出声,福珈手一抖,直接就画了重重的一笔,这眉毛也算是毁了。
“太后恕罪,刚刚娴贵人突然进来,奴婢不小心手抖了。”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
虽然太后没有怪罪下来,但也冷着一张脸。福珈的心里已经将如懿给骂了个半死,还顺便问候了一遍乌拉那拉氏的各位祖宗们,脸上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福珈赶紧拿着干净的手帕将画毁了的眉毛擦掉,想要重新替太后描眉,太后却说到:“如懿,既然这事儿是因你而起,那就你来给哀家画吧。”
如懿自然没有不应的。
福珈眼睛睁大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太后,便赶紧让到边上了。
心里却嘀咕道:不是,如懿这个眉毛长这样,洋人来了都驾驭不了的挑眉,你让她给你画?这是认真的吗?是觉得如懿太像太妃了所以才让如懿给画吗?她只能接受这个理由!
虽然如懿伺候太后画眉毛,做着宫女的活计,但她也没有失掉自己的体面,手上仍然带着她最挚爱的那副蓝环章鱼的护甲,看的旁边的福珈还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她一不小心用护甲戳伤了太后的脸。
“落笔挺利索,下手也不慢,怪不得能把皇后气得出去养病。”
如懿画眉的手一顿,心道这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都是海兰做的,平静地答道:“臣妾知道,如今皇后出宫养病,臣妾现在又得了皇上的宠爱,在您心里,最受益的人就是臣妾,自然会疑心于臣妾。但请太后明鉴,臣妾从未对皇后娘娘做过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
“太后心如明镜,如果这些事是臣妾做的,未免太过明显,岂不是反倒害了臣妾自己?”
“如懿啊如懿,果然是乌拉那拉氏的人,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比起你姑母当年的手段,倒是更强上几分。”
如懿听着太后的话,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姑母去的早,臣妾要是有什么长进,也都仰赖着太后的教导。”
“呵呵,哀家可教导不了你呢。”
……
皇后虽然去了圆明园养病,但是心里却记着当时苏绿筠说过的话——如懿不就是仗着和皇帝小时候的那点儿感情吗?那都多少年了,再说了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盲婚哑嫁的还少吗?那些恩爱夫妻不都是后来的感情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有空时给皇帝飞鸽传书几封,现在她养病不管后宫的事情了,倒是可以聊些寻常男女之间的话题了。
到了圆明园的琅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也不是个拖沓的人,而且她很了解皇帝,自然知道要怎么才能讨皇帝的欢心。
以前她只是碍于皇后这个身份,做事事事都要追求端庄,贤淑,如今这身子都已经这样了,她做一回自己又如何?
皇帝听李玉说皇后送了信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已经这么忙了,皇后又要找他说什么事?心里对皇后稍微有些埋怨,而且太医不是让皇后多思多虑吗?皇后怎么去了圆明园也不安生呢?
渣龙直接让李玉将信放到了一边,接着批起案上的折子来。
等过